今天是高三语文最后一节课，早就听说将由德高看重的王校长来上。王校长已有八十六高龄，退休已经有三十年了。我们议论纷纷，都在揣测他老人家上这节课的用意，但百思不得其解。没办法，只有耐心地等待吧！
期待已久的上课铃声终于响了，老校长行动蹒跚地由现任校长江校长扶持着，艰难地走到讲台上，江校长默默地退后，站到教室后面的一个空位上。
“同学们好！”老校长有些吃力地大声说。
“老校长，您好！”我们异口同声，不知道怎么心有灵犀加了个您，想来出于对老校长的敬爱。
老校长翻开课本，说：“我先读一下课文。”
“难忘的一课。”
抗日战争胜利以后，我们在台湾一家航业公司的轮船上工作。
“有一次，我们的船停泊在高雄港口。”
读到这里，老校长略作停顿，也许是由于他年龄大了，需要休息一下。我们面面相觑，不知道他老人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高三语文的最后一课不是这样子。我依稀记得这是小学五年级的一篇关于爱国主义教育的文章。
“我上了岸，穿过市区，向郊外走往。不记得走了多远，看到前面有一所乡村小学，白色的围墙，门外载着一排树。
校园里很静。我走近一间教室，站在窗外，见一个年轻的台湾老师，正在教孩子们学习祖国的文字。他用粉笔在黑板上一笔一画地写着：
我是中国人，我爱中国。”
老校长读到这里，转过身来，一笔一画吃力地写下了“我是中国人，我爱中国。”几个大字。
然后老校长继续往下读课文，直到全篇结束。
我们懂得老校长的用意了，他想用言传身教，指导我们热爱祖国。
“我开始点评这篇文章了。”老校长深情地看着我们说，“同学们，知道我为什么选你们十三班讲这篇课文吗？”
教室里很静，没有人敢回答，大约是害怕答错了或是知道老校长自有答案吧！
“由于你们这个班是整个程集及至全宿松最优秀的一个毕业班。你们有着美好的前程。将来，你们中的尽大多数人会走出国门。所以我以为爱国主义教育是必须的。”
老校长有些激动，侃侃而谈。当然不像八十二岁高龄。
“我们为什么要热爱祖国呢？”
还是没有人回答。这时候，我们已经不需要回答了，怕浪费了老校长的时间，老校长接着说：“由于祖国值得我们热爱；它有着丰富的物质和精神遗产；有着仁爱的无产阶级思想；有着热爱人民的胡主席和温总理等等一大班热爱人民的领导集体；有着辛勤劳作不知倦怠的人民群众；有着太多太多值得我们专心往体会的地方，我就不逐一列举了。”
老校长一口气讲了这么多，有如神助。江校长从教室后面走上前递来一杯早就预备好的热茶。
老校长轻轻地啜了两口，接着往下说：“这进世文章写自台湾光复之后，什么叫光复。就是台湾由中国收回。由于台湾此前被日本占领和统治。日本人为什么会统治台湾呢？由于日本人多地狭，危机感和紧迫感使他们作出了不义之举。他们心里有恨，恨中国地域宽广，资源丰富。但是为什么中国会落后到挨日本人的打呢？由于东方巨象一直在昏睡，缺乏危机感的巨象一直以为它是世界的中心，有着丰富的文化和资源。缺乏危机感的封建帝制使巨象遭到痛击。”
老校又喝了两口茶，接着往下讲：
“孩子们，你们恨日本人吗？”
“恨”。我们异口同声。
“不，孩子们，我不恨，真的不恨。相反，我热爱日本帝国主义，热爱美帝国、英帝国等帝国主义。假如不是他们痛击了巨象，巨象永远不会有痛醒的一天。所以我爱帝国主义，是由于我心胸像大海，不像无穷的宇宙一样宽广。我相信我今天的讲课对你们的触动是巨大的。由于我相信全人类的人们将明白人生的奥秘，我们的目标不是自相残杀，而是指向无穷的宇宙，那里有太多的未知。我相信，外星球一定有着更多的生命存在。这是中国文化的指引。”
相信我，孩子们。通过大家的努力，人类将变得美好，世界将变得美好，宇宙也将变得更加美好。
孩子们，你们会热爱祖国，热爱人类吗？热爱一切的一切吗？
“会，”这一次我们异口同声。
“人类发展的进程加快。我明白，当一件事做得太圆满的时候就该结束了，但人类永远会繁衍下往，不会结束，由于他们发展的方向永远会有未知。这也是中国文化的指引，不，世界文化的指引。”
“全人类共同一心进程加快是必然的。孩子们，你们不要流泪，由于我相信，通过我们的努力，人类将不会有痛苦的眼泪。假如有，那将是喜悦的眼泪。”
老校长最后轻轻地说：“孩子们，我轻松了，由于我甩掉了包袱。你们甩掉了包袱吗？”
“我爱你们，我爱祖国，爱人类，爱一切的一切。我的课讲完了，下课。”
老校长轻快地走到教室后排，握住江校长的手，轻轻拥抱，相对无语。
 
已丑年十月十四日晚于温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