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牙记
被压迫久了,谁都会起义,固然起义的后果不可预知,但那终究是需要非凡的勇气。我那可爱***而又急躁古怪的智齿,在长期饱受腐蚀并多次***而被无穷期否决后,终于义无反顾地大爆发,给了我一次无比沉重惨烈的打击。
就在昨晚,毫无预兆的疼痛仿佛从空气中溜出,并潜进我的牙齿,如黑死病肆虐欧洲般迅速扩散到整个后牙面。它就像匈奴王阿提拉,率领亿万铁骑对我所有的疼痛神经进行了一次无情而又凶狠的地毯式践踏。这时候我真希看阿基米德能在撬起地球前先把我的牙齿给撬走,不过后来想了想,他连地球都没撬动,估计对我的牙齿也是无计可施。所以我只能赶紧服用了止痛药,并下决心第二天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往看牙医。
显然牙齿对我下的决心无动于衷,毫无退缩之意,而止痛药也在它的眼前败得丢盔卸甲狼狈不堪,整个晚上简直就是一场坎尼会战,而我则被沦为不幸的罗马人,只有被痛虐的份,没有丝毫的还手之力。只能在挣扎中不断地祈求与幻想,希看能折叠宇宙的时间线,或开个时间裂缝,让第二天瞬间到来。
无论如何,我还是熬到了第二天,忍着那并未消除的疼痛,一大早的(实在快九点了)就醒来了,小纠结了下(还是有点小怕),就跑到牙医那,经过牙医那拿着器械跟建帝国大厦般仔细地对牙齿敲敲打打后,语重心长地得出了一番必须拔牙和补牙的长篇大论(连智齿前的那颗牙也被连带中标了)。假如我有心情的话,倒是想给他写个《拔牙前赋》,不过病牙的持续摧残不给我机会,我也只希看能把它迅速地从口中拔除,然后我要把它关到关塔那摩,天天给它放贾斯汀比伯的歌,看国产电影,折磨死它。
不过离别似乎没有我想象中能那么顺利,牙医说牙疼的时候不能拔牙,要先消炎。不能拔,不能拔,一听这话,我的心瞬间跌进了贝加尔湖湖底。好吧,牙齿,你赢了,它为它自己争取了至少两天的时间,并在猖獗庆祝的同时变本加厉地蹂躏着我脆弱的神经。我当然不能对此坐视不管任之横行,于是使用消炎药和止痛药左右开弓,这次他们有如第二次希波战争中的雅典与斯巴达,在配合下终于艰苦地暂时将牙疼的薛西斯给赶出了希腊。
可是没过多久,尽不妥协的它再次卷土重来,我也只能倒吸冷气,无能为力,举旗投降。忽然觉得能做吸血鬼该多好,至少喝血就不存在蛀牙的题目了。但在没有吸血鬼愿意咬我前,我也只能一边顽强地同病牙进行着拉锯战,一边不断地注水,灌到自己都变成液体为止。再过两天,必将斩草除根,杀一儆百,并亡羊补牢,以尽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