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文字，记录了高考前十六个月到高考结束后的些许片断，一些事，一些感情，还有一些话，我想说，却不知道，说给谁。
　　
　　第一日
　　
　　晚上十点放学，回到住处后，热了杯牛奶到天台上往看星星，找不到月亮，由于月亮不在，找不到天狼星，由于天空中布满了灰尘，遮住了人们的眼睛。不过还好，我还能找到北斗，找到大熊星座和小熊星座，由于，至少，我还有一些方向感，即使看不清前路也要摸索着奋力向前。
　　
　　是第一天全天美术集训，累得想哭，却连笑的力气都没有。
　　
　　凌策说：我和你一样累。
　　
　　于是，我们在彼此的声音中拥抱了一会儿，分开的时候我说：要一起加油哦。她说：好的。她还说：我爱你。
　　
　　第二日
　　
　　演讲比赛终于结束了，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班主任的要求是：参加一下，能拿名次回来最好，事实上我格外符合他的要求，拿了第二。由于没有预备什么，着实很惊奇。演讲的主题关于5.12，我把演讲稿整理好离开，有人盯着我的脸看，我知道他们一定是以为我哭了，我摆出一个很安静的笑脸给他们看，心中有小小窃喜，看来自己表演很成功。我小跑着回到画室，拿起碳笔画速写。
　　
　　从第二会议室到画室步行五分钟，我在其中完成了角色转换，一件事情的结束意味着另一件事情的开始，从一个角色毕业意味着换一个角色进行学习。就好象现在，我放下画笔，打开电脑写字，我只是在写字而已。
　　
　　第三日
　　
　　今天买了一支韩版的水笔，淡灰色，可以送来表达所有安静的意味，或许，还有一点忧伤。高考只能用一个凳子，最近都是抱着画板画画，条件相当艰苦，假如是色彩的话可以坐在画箱上，我的画箱已经坐“扁”了，而且顺便腰酸背痛，或者说，更加的腰酸背痛。
　　
　　向凌策抱怨说：风好大，好冷，好累，抱抱。
　　
　　她说：恩，不要站在阳台上。
　　
　　我很好奇她怎么知道我站在阳台上，或许她知道我会用无边的黑暗和空旷来安慰自己。
　　
　　昨天妈妈来过，陪我睡了一晚，我蜷在她怀里和他说话。妈妈说：似乎高三要比我想象中的好的多。
　　
　　我翻了个身：那是我说得比较好听。
　　
　　第四日
　　
　　最近很莫明，时而胃一抽，整个人缩成一团，像只大刺猬。身边的人就开始像老师打小报告，不过说实话，假如画室的地板不是那么那么的脏，我可能会考虑老师的意见：躺一会儿。不过一般还是跟妈妈发发消息，她的回复很简单：吃药给我！
　　
　　实在，无论她回什么话我都会觉得安慰，由于有人心疼有人陪。
　　
　　我总是不喜欢别人照顾我，比如说现在晚上有课，我到住处的时候，李肯定已经到了，她在洗淑，我就开始锁门，关窗，烧水。。。她洗淑完了我就开始给她热敷，换药——缓解由于长期作画引起的肩周酸痛和颈椎题目（所有学画画的小孩的职业病）。有人照顾真好。凌策也这么觉得。有一回她给我发消息的时候我正在帮李热敷，我说：我在帮某个小朋友换药。
　　
　　凌策说：我真希看自己是那个小朋友。
　　
　　我倒不希看她是那个小朋友，即使可以天天在一起，我也受不了看她受那一份罪。爱情？友谊？我们互相守看，谁在乎那份情感到底是什么呢？
　　
　　第四日
　　
　　间隔写前一篇东西已经过往了两个多月，现在，每张画都成了倒计时，有种无言的惊慌
　　
　　第五日
　　
　　难得早起，给自己煮粥喝，许久不曾吃到自己亲手做的食品，热气扑向面孔的时候，真想哭。
　　
　　第六日
　　
　　美术联考结束，很奇妙的感觉，不知不觉。24小时以前还在宾馆里看电视，听音乐，聊天，24小时以后，在回家的车上昏昏欲睡，看看四周，同学们早就睡着了，不敢睡，支着脑袋发消息，有点头晕，心跳很快，似乎在发热——大考之后的必然反应。
　　
　　17：30从考点出发，20：30到家，倒床上就睡着了，是谁帮我盖的被子都不知道。凌晨的时候饿醒，下楼弄吃的。
　　
　　新抱来的小狗在窝里呜呜叫，还冲我摇尾巴。它也饿了。
　　
　　热牛奶的时候我给狗倒了半包“妙鲜包”，现在的狗吃得真幸福，比我吃得好，至少比我在学校吃的好。我端着牛奶叼了片面包盘腿坐在小狗对面陪它一起吃饭，小狗狼吞虎咽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咀嚼，更加不知道什么叫品尝。《狼图腾》里有一句话我觉得很有道理：时间就是肉，细嚼慢咽的狼非饿死不可。不光是狼，狗也是，人也是。
　　
　　狗吃得比我快，把小爪子搭在我膝盖上企图用舌头够我杯子里的牛奶，我猛得站起来，小狗失往重心摔了个跟头。狗呜咽了一声乖乖回窝，我也上楼睡觉，一觉有六个小时，睡得太死，长时间的压迫半边脑袋，于是获得了头痛和梳不平的头发作为赠品。
　　
　　第七日
　　
　　学校给我们放了两天的假，总是吃几口饭又窝回被子里看书，暂时失往画画的日子一下子很空虚，心里似乎被抽掉了一大块，怎么也填不满。很多时候都希看自己可以一辈子画下往，一直画下往。被改变总是很痛苦的，再加上是脱离已经习惯了三个多月的节奏。凌策想安慰我，却说不出什么好词。
　　
　　第八日
　　
　　新的作息时间是7：10上课，16：10放学，感觉自己不在中国——居然可以在正常工作日拥有这样的错位的悠闲。高三过掉一半，却似乎是刚刚开始。
　　
　　往精品店买本子整理地理笔记，本子放在有点高的架子上，店员一边帮着往下搬一边说：开学以后就搬下来了。
　　
　　我愣了一下，随即回过神来，大考结束，放了两天假，重新恢复文化课，几件事情的叠加错乱了我的时间概念和逻辑思维。我们的高三第一学期还没来得及开始就已经宣告结束了。
　　
　　天天给自己供给两杯咖啡，随心写点东西，下课睡觉，上课起床，发呆或者听课，写小说或者做题，看萌芽或者背文言，具体做什么，视老师而定。
　　
　　放学回家，勾一张速写，做一些琐碎的事，然后就拿起羽毛拍，墙是一个好球员，每球必回，只是偶然球路太偏，掉进书桌上的杯子。打球的时候会数数，差未几300个的时候，手就可以热起来。脚也会。
　　
　　原本的二人，甚至是四人游戏，一个人也可以玩，算是自娱自乐。又或者，这个世界，实在是寂寞。
　　
　　画画的时候没时间打球，把球拍，球桶，装拍子的背包，还有几个水果，摆了一组静物画色彩。“画饼充饥”。手真的很痒。怀念那种畅快流汗的感觉。这感觉跟画画一样享受。
　　
　　第九日
　　
　　今天在胡思乱想：靠写字挣足够的钱，够自己买CD听音乐，买书看，买茶喝。养一只狗，一只猫，猫狗可以依偎在一起睡觉。有一个不大但布满阳光的屋子，客厅连着阳台，阳台上有钢化玻璃的窗让阳光透进来。单身。工作用电脑，闲时画画，做设计捞外快，休息的时候往打球，有个球伴。稿子不拖，编辑不会在屁股后面死催。空虚的夜晚往上跆拳道的深夜班，教练最好不要换，在26岁以前考出TKD三段，每年一次长途旅行，安排在冬天，可以出往画雪景。五年一个年假。要健康一点，不要总是生病。28岁以前，可以用吉他弹奏所有朴树的歌。
　　
　　似乎要求的太多了一点，哪怕是细碎小事。算了，还是不要胡思乱想，晚安。
　　
　　第旬日
　　
　　最近很糊涂，记得那茶叶往学校的时候忘记带茶杯，记得带茶杯的时候，茶叶落家里了。忘记那笔袋回家，于是用替换芯写作业。拿酸奶往学校却没有带吸管，只好撕开盖子凑和着喝，还要小心提防粉笔灰。
　　
　　第十一日
　　
　　今天的两杯咖啡来得有些晚，由于决定通宵。有很多事情要做，包括班主任布置的愚蠢的小节，听说要评什么金山区文明班级。
　　
　　有些厌倦，却不知道为什么，可能只是一切太无趣，还是我不会寻找乐趣。
　　
　　不兴奋穿厚重的羽绒服，于是就拿出了住处除羽绒服外最厚的一件衣服——学校发的西装，这衣服在正式场合只用过三次，平时，都是想趴桌子上睡觉的时候拿来披着。笑。
　　
　　第十二日
　　
　　病了，还好不严重，有点热度而已，每次发热都会想到自己在北京的时候，肠胃炎引起的高烧，真是狼狈。缓回来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手机把凌策的消息回了，明明很想哭，还要伪装坚强。同学说我这人实在是要面子，比任何人都要面子。
　　
　　想说：一个人用文字在嬉笑怒骂，调侃过往和曾经，所有的痛苦，无奈和泪水也就成了字句里的桥段，无论当时自己的感情是多么的剧烈，多么难以克制，现在都是一笔带过。是不是一个人变老了，变世故了以后，就变得淡定，淡然，从容了？无疑，假如现在让我经历当时的事，我依然会觉得无助，会想哭，但是我或许可以控制自己，不让泪从眼眶里滑落出来。
　　
　　第十三日
　　
　　学校慈悲，放冷假在家，除了造作业，做设计，就是下厨，家里客人多，今天送走一批，明天又来一批。客厅里喧闹，倒是厨房显得清净。妈妈在旁边择菜，我就站在斩板旁边改刀，差未几到了饭点，再开锅。我家厨房挺大的，操纵台也很大，玄色的大理石。D调的华丽。
　　
　　第十四日
　　
　　这个假期过得很缓慢，总是凌晨三四点睡，中午起床，省掉早饭。
　　
　　写作业，或者画设计，把自己的桌面清空，书全部跑到了床上，要往床上休息的时候就再搬回往，房间乱得像羊窝，地上都布满了设计作业，颜料，纸巾。我总是用脚尖走路，由于没有容纳脚掌的地方。
　　
　　妈妈有时候送水果上来，她不进来，只在门口把东西递给我，她懒得进来，更加懒得说我。
　　
　　我门上贴了一张纸：非诚勿扰。这个词最近很流行，电影我没看过，只是听说有的人觉得可以，有人以为很糟糕。
　　
　　差未几每年冷假都宅在家里，往年门上贴的是：某个小动物正坐在门后画画，开门时小心把它压扁。前年是：访客止步，直系支属请敲门。
　　
　　往年是没日没夜的画画，固然忙碌，也得个清闲，前年遇上大病一场，心情烦躁，一碰就炸，是我过过的最郁闷的一个冬天。今年，没有了大张的美术作业觉得有点难过，固然也跑了几家设计公司，但总体上不是非常愉快。
　　
　　用娇的话说：都是十***岁，最青春的时光，被高考一折腾，一个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这话，某种程度上来说有点偏激，但的确是实话。
　　
　　第十五日
　　
　　刚开学两天就请假，班主任有些不悦，我总是请假，一个人的假比全班家起来的还多。而且总是有莫名其妙的理由。想起初三最后一段时间，也一直请假，总是在回家的车上构思小说，看回信，走路心不在焉，还一直低着头，总是撞到东西或者摔跤。
　　
　　很多给我写信的人，看得出来，中间有搁笔的迹象，固然下半封信用的笔还是同一支，但是字迹有些变化。不过我似乎从来没有在这件事情上征求过别人的想法。不过对很多人来说，回信是我唯一的要求。
　　
　　第十六日
　　
　　今天手痒，想画画了。
　　
　　我想，我永远会记得那些日昼夜夜，与老师同学相处愉快，深夜有课的话，会在休息时间叫外卖，结果往拿食品的时候，美术楼的大门总是已经落锁，打电话叫了几次门卫，后来厌烦了，自己配了钥匙。
　　
　　老师有时候兴致很高，互相快乐得点评作业，偶然宴客，避风塘的奶茶一下子定50杯，送奶茶的三轮车师傅骑得非常辛劳。
　　
　　大家吃喝玩乐，热热闹闹，工作可以让人进进人群，借此停止回忆与思考。带着庞杂的事物咆哮前进，很多人说我画画的时候像个男人，明确，有力，被打搅了，讲话的口气会有点粗暴。我只是觉得日子平顺完满得过于迅速。重复的日子，让人难以对时间留下深刻的印象。天地万物都在，惟独缺失自我。
　　
　　也许，我始终无法了解工作的意义，抑或，只是想在人群中遗忘失看。
　　
　　第十七日
　　
　　我们是属于黑夜的孤独的孩子，别人弄不清楚我们是内向还是外向，是稳重还是轻狂，到底是冷漠还是热情，假如今天的忍受都是为了明天的怀念，今天的无奈，是为了在今后的某年某月某日某个下午的一声叹息，云飞风舞，江流石转，前世今生，弹指一挥间。甘守寂寞，也不愿在若干光阴流逝后泪流满面得往凭吊灿若星光的过往。在黑夜中煎熬，为了明媚的明天。
　　
　　第十八日
　　
　　凌策说：每次我们打电话，她来我着儿或者我往她那儿，说话，或者只是安静得做自己的作业，那些对未来的无奈和感叹都烟消云散。可是心里的结却不会因此而打开。
　　
　　有时候，一个人在黑暗中哭起来的时候，真希看她可以在身边，可以抱头痛哭。
　　
　　第十九日
　　
　　听说，一个人在想象未来，或者是做出计划的时候，哪怕只是写一张购物单，眼神都会不由自主得往左上方看，。
　　
　　当一个人在回忆过往的具体的时间、和空间还有具体的事物的时候，眼神会不由自主得飘到右上方。
　　
　　假如把眼神从左上方移到右上方，你能看到什么呢？
　　
　　这里，有我们一生的快乐和悲伤。
　　
　　第二旬日
　　
　　今天翻了一下以前的日记，从08年十月到08年十一月的那本，就是平时的练习本的规格，薄薄一本。从美术考试倒记时90天到52天。后来，终于停了笔，由于累了，失往了天天写下大篇字句的力气和勇气。
　　
　　想起那个时候，用铅笔像不要钱一样大把削，已经完全麻痹了。
　　
　　现在，用水笔也很快，买一大把，总是很快就没有了。
　　
　　五分钟以前跟美术老师联系了一下，说自己想画画了，又调侃几句。
　　
　　真苍白，我们活着，为了不是自己的一切。
　　
　　第二十一日
　　
　　一个月的学习计划做完了，从仲春旬日到三月旬日。
　　
　　计划是一张纸，具体写明了天天的工作量和进度，完成一项就划往一项。这张贴在桌子上的纸，就像几个月以前贴在画室门背后的那张课程进度一样。天天划往一条，就像划往时间，就像给自己的记忆划下一道刻痕。
　　
　　这张学习计划在我的手肘和书本下呆了28天，经常碰到的地方灰灰的。最后空的几行备注里，写满了听广播时听到的好歌，歌词，还有随性写下的只言片语。至于当时给自己写的要求和补充，就这样沉没在一群尽不相干的文字里了。
　　
　　揭下一张班驳的纸，换上另外一张。然后等着他们全部结束。
　　
　　第二十二日
　　
　　傍晚出门散步，往快要落市的菜场买便宜的草莓，往超市买酸奶。然后，踩着夕阳回家，心里想着黄赤交角，春分，秋分一类的地理名词，使劲破坏这难得的诗意。更喜欢草原的落日，往过呼伦贝尔，那里有原始的空旷与自由。
　　
　　二十三日
　　
　　我的房间有自己的味道，闻上往是咖啡和花露水的混和气味，很亲切。凌策总是说我整个人一股香味，我却不怎么闻得出来。有时候感觉很累，心跳很快的时候，就猛得躺到自己床上，睡一觉，醒来就没事了，或者，有时候只是难过，便伏在床上写字，细碎的小事，拼凑出一张完整的心情舆图，自我安慰。
　　
　　很多时候，欢喜是自己的，忧伤也是自己的，我们存在的意义，只不过是给自己身边的人留下十几年的念想，其他的，就无能为力了。
　　
　　成就是自己的，失败也是自己的，即使不为自己而活，劳累也是自己的，欢娱也是自己的，现在，大家都在用自己的身体换取欢娱，至于那些欢娱，还要分多一半给别人。这就是最大的无奈。
　　
　　第二十四日
　　
　　最近身体状况不好，反复发热，有点恼火，宁可一次性全部发掉就太平了，居然分批报道。不过也好，期间由于药物和心理作用，一模的时候热度没来找我。果然所有的事情都要分两部分讲。
　　
　　又开始头痛了，而且止痛药吃完了，这药挺好的，德国进口，初中的时候头痛，吃四分之一可以压下往三四个小时，现在吃一粒，未必能顶住一场考试，已经是最大量了，除非我再胖一点。真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药都是按体重计量的，进口药尤其如此。
　　
　　第二十四日
　　
　　两周没回家了，这星期考完试回往发现小狗又长大了不少，一身毛油黑发亮，真漂亮。
　　
　　家里人都说我瘦了，不过也难怪，自发热以来差未几只吃流质和半流质，稍微硬一点的食品我的胃和喉咙都接受不了，加上跟本是吐的比吃的多。
　　
　　走的时候，妈妈往我包里塞了很多巧克力。我说不用了自己往买，她就当没闻声，继续塞。
　　
　　有时候想想，我这个家实在挺有意思的，有时候，就像“美联储”，什么东西缺了回家拿；没钱了，不对，应该是还有很多现金的时候它就急着往你的账户上拨款；大厅稍微布置一下就可以开舞会，几个朋友心情好起来了也可以借用厨房聚餐，而且有现成的厨子：我爸，厨子有一个现成的打下手的：我。这个屋子不仅仅是家，它有多重身份，给人多重回忆。
　　
　　实在我觉得，屋子还是纯粹一点好，所有纷繁杂乱的事物在同一个地方堆砌，有一点小小的喧闹，我害怕自己到时候要离开了，会舍不得我的多重回忆，这是个布满年少无知和青春的地方。
　　
　　第二十五日
　　
　　刚才手很贱得把左手一个结好的疤剥了下来，它的前身是一个疣，某种比较难好的皮肤病，只有激光，或者冷冻才能治好。联考结束以后，就一直想着要抽空把它处理掉。我是怀着一种如释重负的心情把它弄下来的，由于，我想，我会记得自己当时一边说：还好，不痛，一边冷汗直流的狼狈样子。不过，应该庆幸，由于它们没有对我的生活造成太大影响，在左手没法下水的时候，我用一只手洗衣服，挤毛巾，还很勇敢得用一只手洗头。那些天，我在自己的日记中小小得表扬与自我表扬。
　　
　　那周回家，妈妈问我有没有往理发店洗头，李有没有帮我挤毛巾，脏衣服有没有带回家…我吐了吐舌头，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