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我,委曲你了!
蹲下身对自己的影子说:随着我,委曲你了。
卡其色的灯光下,卡其色的我坐在卡其色的地毯上,趴在卡其色的桌边,身旁卡其色的地毯里半掩着白的手机。音乐《三寸天堂》适时响起。不知从何时开始,不能再戴耳麦听歌,一听就痛,那种肿胀的痛充击耳廓似要炸开。
于是,不再听歌。家家把我拉到一边,她的文字里透露着青春和懵懂,很多的东西在那里绽放,欣慰孩子长大了。而我却再也写不出任何与自己无关的东西,笔下也越来越真实到日常言行,似乎生活只剩下衣食住行。多么奢看岚岚能陪我走一次路,说一段话,象家家样的挽我的手,她却巧妙的躲开,任我在日光下不知所措。
模糊着剩下的一切,忽然感觉一切好可笑,在那刻,我蹲下身,触摸着地上憔悴的有点飘渺的影子说:委曲你了,不该随着我。
故事总有开始和结尾,剧中总有主角和配角,不想自己无意中时时都在扮演坏的角色。印象还是那年桂林的河边,红萍你与我在河里谈论你兵哥的故事。穿着地摊上买来的花布裙,青春却是美到极致。那年与柳经常彻夜不睡的聊着熟悉的人不懂的事,那时的我是怎样的单纯与善良。最主要没有你的存在。而这一切,你并不知晓,你只是抱怨我。我知道,我知道。我是由着自己的任性与倔犟伤到了你,所以现在你可以肆意的撕扯我的心,慢慢的你会长大,你会大到足够保护自己,大到足够可以用冷漠来伤害我的年纪,我渐渐在你眼前不敢抬头看你。不需要言语,只是一个转身,我便心凉如冰。
不需言语,一个转身,便心碎一地。
我叹了声气,再叹一声。笑着说,我好幸福。
不再喜欢小孩子,哪怕再可爱的小孩,我也不看。天天工作好了,埋头工作,谁让我的青春白白失往十年,这十年里只有你,而现在连你都不属于我,那我只剩下影子了。
我对家家说:卡其色的地毯上,你卡其色的小姨掩埋在卡其色的懒人桌边,快往找找。然后我俩一起大笑。日光透过云彩穿过玻璃照进冬日午后的房间,我坐在地上哼着三寸天堂:
……
不再看天上太阳透过云彩的光
不再找 约定了的天堂
不再叹你说过的人间世事无常
借不到的三寸日光
那天堂是 我爱过你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