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流年,空感伤
(一)可惜你不知道,我才是最爱你的人
他是个那么浪漫的人,而她却是个旧式的女子。
人生最不该的,就是服从父母,娶了她为妻。既是娶了,便不该一负再负。便是负了,也不该在离婚后再说出我将于茫茫人海之中,寻我灵魂唯一之伴侣。得之我幸,弗得我命这样的话,来伤她的心。
那个为他忍受生子育子岁月磨难之苦的女子,他伤了她的心,负了她一生。便是在孕中,也依然答应和他离婚,一个人远赴德国疗伤。可在她心里,她永远是徐志摩的太太,永远是徐家的媳妇儿。离婚后,她也没有马上再嫁,将大好青春白白挥霍。为他将孩子拉扯大,给他的父亲送了终。直至五十岁,才嫁给了一个医生。人生已经行将就木,爱情是不会再有了,唯一值得说的,就是老了能有个依靠。
一直觉得,徐志摩这辈子,最亏欠的,便是张幼仪。
在他潇洒的甩甩手往英国留学时,她夜夜独守空闺。在她怀着孕往英国找他时,他正陷在林徽因的爱情里,无力自拔。在她怀着他的孩子,和他一起住在英国的时候,他天天早出晚回,打扮的鲜明亮丽,和林徽因腻在一起。她不会英文,他和林徽因之间的书信往来,就全部用英文。她便是看不懂,也该知道这信中都写了什么。她心里澄澈的明白,只是不说破。他甚至将林徽因请到了家里,共进晚餐。当着她的面,欢畅交谈,言语间夹杂着英文,她几乎完全插不上嘴,一个人黯黯的坐着。
多么悲哀的女子,那时,她心里已经有了最坏的打算。目睹了中国式老爷三妻四妾的局面,她心底明白即使她为他生了儿子,也依然要接受这个女人可能会成为他的第二任太太。她无法反对,心底可怜的想着要维护她正室的身份和尊严。
这个时候,他却失落了。
一个星期、两个星期,杳无音讯。没有人知道他往了哪里,她不会英文,无法交流。空荡荡的房间,孤寂、不安、担忧反复折磨。
他后来托人来问她:愿不愿意只做徐家的媳妇,而不做他的太太?也许,他还顾念着她为他生了孩子这点情分。
他们之间的婚姻的碎裂,她就这样被动的接受。
他和林徽因的那段情,并未开花结果。和陆小曼结婚之后,也并不幸福。后来,他为了看林徽因的演讲,乘免费的小飞机,却中途遇难。为他置办后事的,不是他深爱的林徽因,亦不是他的第二任妻子陆小曼,却是她。他死后,将他的诗集集结出版的,也是她。
所谓的一日夫妻百日恩,也不过如此吧。
她的旧式与他的浪漫,格格不进。可,若不是嫁给了他,若不是爱上他,若不是他的辜负,也许,她也能有一个好回宿,也能有个男人将捧在手中,爱着,尊敬着。
他一辈子都在寻他灵魂唯一之伴侣,却不知道,最爱他的人,一直就在身边。
(二)你记得也好,最好你忘掉
他们是相爱过的,即使没有在一起,即使留下遗憾,即使她后来,多多少少有些后悔。
他那么狂热的追求她,为了她不惜和怀孕的妻子离婚,为了她不惜背上骂名,为了她从英国辗转到国内。而这段情到最后,也不过只化为了几句哀伤的诗:
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偶然投影在你的波心/你不必讶异/更无须欢喜/在转瞬间消灭了踪影/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你记得也好/最好你忘掉/在这交会时互放的光芒。
曾经相逢,曾经一见倾心,奈何有缘无分,只能各自转身。
不能否认,林徽因的美丽高贵才情。所以即便才华横溢如徐志摩,依旧被深深吸引。他是真的掉进了爱情里,极度痴迷。她不是不爱他,只是张幼仪的影子,在心里挥之不往。她的母亲便是由于父亲续娶而失了宠,她不忍心让另一个无辜的女人再遭受同等不幸。挣扎再三,静静回国。
她的不辞而别,让他就像是失了魂一样。
林徽因到底是善良的,只是一个男人爱着你,不需要你开口,便会主动往扫清一切障碍。他离了婚,恢复了单身,一身轻松。听闻她已回国,兴冲冲的赶回往。未来的及告诉她他已离婚,未来的及倾诉思念,未来的及构筑未来,先就遭受晴天霹雳,陷进深深的痛苦之中:
林家大门上的楹联,已然写明:她已许给梁启超的至公子梁思成,只是还未正式订婚。
就此放弃,他是不甘心的。自己抛弃一切,家庭、名声,就是为了能和她在一起,这样的结果,让他如何接受?
他邀她夜游香山,满腹相思浓浓爱意倾注而出。彼时他已是孤身一人。林徽因动摇了,她能看见这个男人为她抛弃和背负的,也能感受到他的真心。
假如不是由于林徽因定下的那个赌赛,假如不是梁思成由于那个赌赛而遭遇车祸留下残疾,让她终极决定嫁给梁思成。也许,就会少了很多哀怨。
能做的都做了,无计可施无计可施,再纠缠下往亦已没有意义。放手吧,放了自己也玉成他们。
可谁能料到,若干年后,他的死,也是由于她。
梁思成为她带回一块徐志摩失事的飞机残骸,她的悲痛溢于言表,又光明磊落。将那块残骸挂在卧室的床头,用以铭记怀念。而在后来的《纪念志摩往世四周年》的文章里,她的用词也是情深意切,令人动容:
往年本日我意外的由浙南途经你的家乡,在昏沉的夜色里我独立火车门外,凝看着那幽黯的站台,默默的回忆很多不相连续的过往残片,直到生和死间居然幻成一片模糊,人生和火车似的蜿蜒一串疑问在苍茫间奔驰。我想起你的:
火车擒住轨,在黑夜里奔
过山,过水,过……
假如那时候我的眼泪曾不自主的溢出睫外,我知道你定会原谅我的。你应当相信我不会向悲哀投降,什么时候我都相信倔强的忠于生的。
这个一生被爱宠着的女人,她是爱过他的,即使后来,没有选择他,即使后来,她有些后悔。
(三)我将于茫茫人海之中,寻我灵魂唯一之伴侣
陆小曼的尽代风华,似乎已经完全无法用语言来描述。即使她一辈子都没有烫过头发,即使素朴家常,也掩不住骨子里的媚。便是那个看上往很严厉的胡适,也会大发感慨,说“她是一道不可不看的风景”,也会兴冲冲地对友人说,“你到了北平,不见王太太,即是没到过北京。”
那时的陆小曼才刚刚二十出头,就已经嫁给王赓做了王太太。
可这样的女人不是娶进家里就完了的。她花销大,感情又过于丰盛,习惯了光彩照人的生活。她是要让人庇护着过日子的。
可是王赓却不懂得,他以为给她一个金丝笼,让她可以继续以前优雅奢侈的生活便已足够,他总是忙于工作没时间陪她,他甚至不再答应小曼往社交场合舞蹈。如花的美人,在婚姻的折磨里,逐渐黯淡下来。
这个时候,在舞会中,却不期邂逅了同样婚姻不如意、爱情遭打击的徐志摩。他陪她舞蹈,陪她唱戏,给她先容名画,写浪漫的诗,这些王赓从未给过她。陆小曼的心被激活了,她不是林徽因,一辈子左右为难,纠缠自己。爱了,便勇敢往追。
婚后志摩对小曼千依百顺,上个楼梯,她也撒娇要志摩抱她。吃个苹果,也要一人一口。徐父看不下往从,断了他们的经济来源。小曼是名媛出身,生活挥霍。不仅包租了派头十足的洋房,更兼有私人汽车和成堆佣人。花大价钱捧戏曲名角,出进社交场所。为了赢得美人笑,志摩不得不东奔西走,拼命挣钱,他在五所学校兼职,课余赶写诗文赚取稿费。最不屑于计算数字的诗人甚至干起贩卖古董字画、做房地产中介的营生。每月辛劳挣来600到1000元,还是供不上娇妻的挥霍无度。
他舍不得给自己添置新衣服,也顾不上奔波劳累。小曼后来在**翁瑞午的唆使之下,吸食鸦片,一度颓废。志摩无奈,苦口婆心劝小曼节俭度日,又希看她改掉那些习惯,做个新式的女子。偶有时候,小曼心情好,一改颓靡的样子,他便欢喜不已。她作画,他说好。她写文,他说好。但凡是她做的有意义的事情,他都赞成并且支持。
而那些时候,短暂的如昙花一现。
她依旧是沉迷于享受,这本也无可厚非。她是名媛,如同名贵的花朵,注定是要被小心捧着的。她的生命中,没有钱的概念,所有一切,便是极尽所能,将生活过的尊贵奢侈。
他到底是累了,负荷不起力不从心。又觉得心酸委屈,不堪重负。竟答应了往北平任教的邀请。曾经鹣鲽情深,如今也天各一方。
在北平期间,和林徽因更有旧情复燃的趋势,他也并不对小曼隐瞒,书信往来,也是将诸多笔墨用来描述林徽因。他的坦诚没有获得理想中的效果,却成为两个人互相折磨的原因。小曼更加不肯随他往北平,生生要留在上海,任他坐飞机来往于北平和上海之间,终于酿成惨剧。
当时,和张幼仪离婚时,他就曾被梁启超厉声批评,那时候他坦然无惧,字字铿锵:我将于茫茫人海之中寻我灵魂唯一之伴侣,得之我幸,弗得我命。和陆小曼的结合并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却依旧惨痛收场。也许爱却并不适合在一起,也许责任应该压过冲动,也许婚姻需要经营需要专心。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守住自己,是对婚姻最大的庇护。
(四)可惜你是金岳霖,可惜她是林徽因
可惜你是金岳霖,可惜她是林徽因。
金岳霖爱上的女人是林徽因,便注定他的一生,一动情便是折磨。她是他心爱的女人,却已经是别人的妻。他为着她,一辈子不娶,一辈子漂泊,一辈子不再爱。
他这一生都在追随着她,她住在哪儿,他一定就在不远处。她喜欢吃他的厨师做的面包,他便每次一等做好了,就送往给她吃。便是在战乱里,无法稳定下来,他也经常往她家里做客。
哪里是做客呢?冒着生命的危险,便是往做客吗?不过是想往看看她。他爱她,想她,不放心她,担心她,离不开她。她是他生命中最为珍贵的宝贝,他多想把她捧在手里,拥在怀里,可这些都不能。那就远远地看着吧,能看着,能知道她过得好不好,平不平安,健不健康,便就心满足足了。
若她需要他,他可以在第一时间冲到她身边,而不是一个人孤单无助。可这样的想法,多可笑。她的身边,有另一个男人,可以做这些事情,可以保护她,陪着她,让她平平安安,让她幸福,哪里需要他呢?他固执的近乎可怜,可爱情不就是固执的吗?
便是这样守着,哪怕不能拥有。
她51岁那年,因病往世。追悼会那天,他的眼泪就没有停过,垂暮老人的肝肠寸断,和这一生的至情至忠,让四周人无不潸然泪下。他的语气渐渐衰弱,生命如同枯叶,将要凋落。而此时,他已经心无牵挂。活着的时候,太苦,那么多的话那么多的爱,都无从说起也不能往说。
80岁时,他已经很衰弱,生命脆弱而寂寞。他没有家,没有孩子,终身孤苦,无人陪伴。益发像个孩子一样,怀念她。有人给他一张泛黄的32开大的林徽因照片,问他拍照的时间背景。他接过手,大概以前从未见过,注视着,嘴角渐渐往下弯,像是要哭的样子,喉头微微动着,像有千言万语哽在那里,一语不发,牢牢捏着照片,生怕影中人飞走似的。许久,他才抬起头,像小孩求情似地对我们说:“给我吧!”
这个享誉一世的大哲学家,人生尽头,也不过只是想要一张她的照片,来获取些许热和。
更有一次,他忽然郑重其事的给每个人发了请柬,邀大家往饭店,因无事由,举座不解。开席后他站起来公布:今天,是徽因的生日。
终皆愕然,然后,举座唏嘘。
有些事情,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甚至连铭记她的每一个细节,都是幸福。
金岳霖死后,葬在八宝山,与林徽因的墓仅一箭之远,在另一个世界和她毗邻而居,生生世世生生死死的守护着她。死亡对他而言,从来不是恐惧的事情,她活着的时候,他不敢死,是怕再也见不到她。她往世了,他就再也无惧。人不过是一具臭皮囊,有与没有都不可惜。
都说都说一百年的爱情是异景,
可我一定要试试看。
当鱼尾纹爬上我的脸,
只有你能读懂那句诺言。
当快餐式爱情成为主旋律,你是否遗忘了爱情的真谛是什么?当满目灯红酒绿充斥,你是否还记得对爱情的坚贞,还是丢在靡乱里?还记得第一次的心动吗?呼吸难过,心不停的颤抖。
你也许不再相信爱情的永恒,可总有人相信,总有人,做的到。
(五)有个题目,这一生我只问一次
新婚之夜,梁思成问林徽因:有个题目,这一生我只问一次,以后,永远都不会再问。为什么选择我?
他的心里,大抵还是有太多迷惑和不安,他没有使什么卑劣的手段,可如若不是由于自己因她而遭受车祸,他能抱得美人回吗?
他的心底有惶惶然的不安,她的身边围绕着太多的男人,且那些男人大多还是真心的爱慕着她。他不知道她对他是否有爱,或者爱有多深,他太没有安全感。
可是他爱她,怜她。这个出身名门历经繁华的女子,这个被众多爱慕者众星捧月般包围着的女子,罹患重病之际,也和他一起往穷乡僻壤、荒寺古庙中考察古建筑。可以在战乱期间放下身段,亲身提了瓶子上街头打油买醋,如同平常妇人。她游历各国,却执意和他一起留在国内,为了建筑事业艰辛度日。她是小姐,却不娇气。她是学者,却不傲气。她看的开繁华落尽,亦受得住学术清冷。她是名门之后,却经得起岁月磨难。人生最艰难的日子里,她也和他在一起,而关于生活困苦,她一字不提。
这样的不安,终于有一天成为逼人的现实。
那是1932年的夏天,有一天,梁思成从河北宝坻考察古建筑回来,林徽因苦恼的向他倾诉她的无法选择,由于她同时爱上了两个男人,一个是他,另一个,就是金岳霖。
看吧,人生便是这样顽皮,你越怕什么,它就越是要你往面对它。若够勇敢,撑过往,便能柳暗花明。他痛苦不已,他在她的心里,不只是妻子,更是生命中不可或缺的部分。她便是他身上的那根肋骨吧,他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了她,把她放在离他心脏最近的地方存活着,她只要微微一刺,他的心便会生疼。
他终极给了她自由选择的权利,而她终极,还是选择了他。
想起来,又庆幸又心酸。人生仿佛是不断的在选择与淘汰中游离,就像当初,他因祸得福成为他的丈夫,在他开心的同时,有多少男人黯然的转身。就像这一次,他心里惶惶然的大石终于落地,可另一个男人,却因此一生孤寂。
她给了他生命中不可承受之重。她是他的妻子,他亦极其爱她。可她的心里,除了他,还住着另外两个男人。她那么坦荡磊落的怀念徐志摩,和金岳霖之间亦保持着恰当的间隔,这让他更难受。爱情是自私的,他爱慕她的才情,又希看她可以不这么刺眼迷人,他多想她只是个俗常的女子,没有那些无谓的烦恼。恰逢浊世,或者,他们可以往过闲云野鹤的日子。
可不行。
无论在哪儿,她总是众人包围的中心,总有那么多的男人艳羡的眼光包围着她。那个因她而往世的多情的诗人,那个一辈子默默守在她身边的哲学家,他深知他们在她心底都占着一定的位置。
后来,在谈到那段夭折的感情时,林徽因云淡风轻的说了一句:当时我们都哭了。这话令梁思成哀伤不已,哭了,便是动情已深,由于无法在一起,而心痛泪垂。也许时日久了,伤口会愈合,可伤疤会残留。
我们都不轻易,爱情也不轻易。可,此生,能与你携手,纵是万般辛劳,也都值得。
(六)眉,你会接受我吗?
她小她二十多岁,梁思成喊她眉,仿佛她是他的女儿。
有人说,她是活在林徽因阴影下的女人,饱受非议,只因她是梁思成的续弦。
林洙是个平凡的女人,平凡的如若不是由于林徽因,不是由于梁思成,没有任何人会知道她,她没有林徽因倾世的容颜、过人的才华和名门的出身,嫁给梁思成时,她已经是离异的妇人,还带着孩子。
她在清华大学做建筑系资料室治理员时,时常为梁思成整理资料,跟他说文学谈人生,这个并不善言谈的女子,在他眼前,发表着自己稚嫩而热忱的意见。闲暇时间,她会陪他聊天,当时,林徽因已经是肺结核晚期,林洙的出现,给了悲伤孤独的梁思成极大的热和和慰藉,仿佛人生尽头,忽然一缕光线刺破昏暗。
1955年,林徽因往世。他的人生,忽然万籁无声孤灯寂寞。孤苦晚年,林洙的陪伴左右,让他感激万分。再三挣扎犹豫,他终于鼓起勇气给她写了一封信:
真是做梦没有想到,你在这时候会忽然光临,打破了这多年的孤寂,给了我莫大的幸福。你可千万千万不要忽然又把它“收”回往呀!假使我正式向你送上一纸“申请书”,不知你怎么“批”法?……我已经完全被你“俘虏”了……
署名是“心神不定的成”。
百感交集,所以一时哽咽说不出话,他们就那样在一起。
可幸福从来都不是唾手可得。
她为他利索的和前夫划清了关系,惹来骂声一片。而梁思成的好友张奚若亦曾警告过他,若执意和林洙在一起,便和他断尽往来,他不顾好友警告,使得至交和他断了来往,一生情义戛然而止。在所有人看来,她都不是配得上他的女子,与林徽因更是无法相比较。而林徽因的长女梁再冰因她摘下林徽因的画像,打了她一个耳光,至此拂袖而往再不进家门。
他们陷进了孤岛,没有亲情没有友情没有人祝福没有人理解。可那一段日子,却是林洙最幸福快乐的日子,梁思成承担起了所有的责难,用他最后的时光陪伴她宽慰她。
那段日子里,他们有了婚后的唯逐一张合影,她穿着玄色布鞋和小花棉袄,梁思城穿着深色中山装,站在她的右边,她的身体略微右倾,似乎要靠在他身上。她不是贪慕名利的女子,奈何众人的眼光太刻薄。她只是想和他在一起,陪着他爱着他需要他。她曾经在信中对梁思成恳切地倾诉:“我多么多么想念你,无比需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