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桃花运”
他是一个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中小型老板。
公司里没有太多的事可做,不是那种处于风口浪尖的企业,用坐船等水来形容他公司的业务,贴切得不能再贴切了,所以,他几乎无所事事,最忙的时候也就是接几个电话或打几个电话,一切就摆平搞定,效益也就来了。
因此,他就有足够的时间和空间,把心放飞,往翱翔外面的世界,往想象外面的出色。
除了必须的应酬,他从不踏进那些灯红酒绿的娱乐场所半步,他不喜欢那种皮笑肉不笑的逢场作戏。
他魂牵梦萦的是金屋躲娇,是那种热风熏得游人醉的浪漫情调。
每当他看到朋友或业内人士带着年轻美貌艳光四射风情万种的情人出双进对神气十足时,他的心里极不是滋味,情绪低落得如霜打的焉叶。
我的“桃花运”呢?
他不断重复地拷问自己。
他反复拿自己与别人做比较,虽不比人强,但并不比人差,无论是长相、年龄、还是财富,各方面吧。
他冥思苦想,绞尽脑汁,就是无法破解这一困扰他的天大的困难,无法找到公道和聊以***的答案——我的“桃花运”呢?
一天,他无意中得知了百里之外有一位面相高人的消息。
这一天大的喜讯,无异于让他看到了曙光,看到了希看,令他欣喜若狂,兴奋不已。
他仿如看到了“桃花运”在向他频频招手,看到了天上掉下的林妹妹正在向他含情脉脉地款款而来,整整一个晚上,辗转反侧,彻夜未眠,第二天,天刚放亮,开着“宝马”,哼着小调,向目的地一路进发,追风逐电。
他在心里默默地祈祷,上天保佑,从此之后时来运转。
他希看高人就是一位圣人,就是一位活菩萨。
然而,高人的说法,让他跌进了无底深渊。
爱情线没有开叉,永远不要有这种非份之想。
他悻悻地回到家里,无精打彩,一撅不振。
他心有不甘!
这老头是不是老眼昏花,搞错了?
不可能的事,不可能,尽对不可能,为何对别人那么灵验?我这里就失灵了?
明天还要往看个究竟。
第二天一大早,又驱车前往。
见他到来,高人叹息地摇着头。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别把自己折煞了。
这种说法,非但没有让他放弃“桃花运”的想法,而是有增无减,他不相信,老天唯独对他不公。
终于有一天,峰回路转,柳暗花明,他熟悉了她。
在二人互相刻意的雕作之下,他和她顷刻间打得一片火热。
接下来的日子是买屋子,买家俱,买一切所需的东西,忙得焦头烂额,把一个二人世界打造得富丽堂皇,大概古时候的宫殿也就是这个样子。
假如用快乐似神仙来形容他和她的小日子,可能对那种真实打了大多的折扣,总之,他是整日里分不清天上人间。
这样的日子大概持续了一年左右。
忽然有一天,她对他说,这种日子太压抑了,不是想要的生活,受不了了。
他陪着小心说,哪你说要咋样?
她说,我要和你结婚!
不会吧?我们当初不是说好了吗?他以为她在开玩笑,忙陪笑脸,张开双臂往抱她。
当初是当初,现在是现在。她一反往日小鸟依人般的温柔和可爱,推开了他,板着脸说。
这怎么可能呢?他本想把声音进步几度,以示威严,把她这种异想天开的动机抹杀于萌芽状态之中,但看着她毫无表情的面孔,唯恐惹出什么节外生枝的事来,只好把声调压低,想着法子往哄她。
但她不依不饶,大有一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势。
他仿佛第一次熟悉她,他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这难道就是当初那个温顺乖巧善解人意温柔多情的女孩吗?
有什么不可能?我这样无名无份地随着你,算什么?等你玩腻了,等我走投无路了,后悔就已经来不及了。
这样不好吗?有吃有用有穿有玩……
好吗?是你好吧!没等他把话说完,就被她的吼啼声打断。
他心底深处,竟忽然间生出了几分恐慌和畏惧。
就这样好好的过,好吗?他显出一付可怜兮兮的样子,想一如以前那样几句甜言蜜语把她哄得服帖服帖。
不行。她斩钉截铁的说,语气里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明天给你老婆打电话,把事情摆明,就算死了,也不能带着冤屈见阎王。
他瘫软在沙发上。
他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他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