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朋友
真快,时间都过了那么久了,你也许还在做着灰姑娘的梦,也许已经有了回宿且已经做了人母,但在我的印象里,你一直是那个胆大骄傲,总是在大家欺负我的时候挺身而出的小女孩。岁月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我没有机会看到。或许什么也没改变,或许你站在我的眼前我却不能把你找到。错过的,是一段我陪你成长的岁月。
还记不记得村头的桑树,早就被砍的剩下树桩,新栽的幼苗也长得有几尺高;那条我们上学时无数次走过的小路,现在的孩子早已不从那过,路的两旁早已爬满了杂草。我们那下雨天就让老师家长担心的学校,早就已经被新的学校替换掉。我们那时简单的梦想,就是能有一间宽敞明亮的教室,能像城市的孩子那样。后来,转到我们学校的那个老师,说再等三年我们就可以在新的教室上课。三年,我们都在掰着手指头算,那时我们应该毕业了吧!你说的有些失落,不过你说,那也不错,毕业的时候可以看看新的学校。可是,我们毕业的时候,也没有看到。呵呵,我们的村委是不是真的很糟糕。
记不记得校园里用来栓铃的梧桐树,现在都老的剩下了躯壳,看着比当年更苍老,还有我们坐过的板凳,展满了灰尘但上面的三八线依然清楚如昨。不过这些凳子桌子都不用了,被堆在废弃的旧校。还有那个讨厌的语文老师,早就调离了这个学校;还有我们跳皮筋的地方早就成了虫蛇的窝。幸好你没看到,看到的话会很难过的。那架老师教我们唱歌的脚踏琴不知道被丢在了哪个角落,我怎么找都没找到,也许搬校的时候带走了,也许成了孩子冬天烤火的柴禾。但那时它给了我们很多乐趣和渴看,我们搞不懂,那些声音是哪里来的,我们想要触摸又畏惧老师,那时很羡慕老师的孩子或和他同村的孩子,由于关系可以得到某些在我们看来得不到的特权。不过,我们也会趁老师不在的时候用脚踩两下,但要么没声音,要么刺耳的连自己都想捂耳朵。那时,很佩服我们的音乐老师,感觉她就是个神,特崇拜,想着哪天也像她一样可以弹出那么好的声音。实在后来发现她教我们的歌很多都跑调。不过,那时我们是快乐的,不知道有贝多芬,也不知道有莫扎特,我们只知道我们有一个那么神奇的音乐老师,能使怪怪的东西发出那么美的声音。
那时的背课文是我们学习的必修课,有时背到卡壳的时候你总爱趴在桌上小声的提醒我,我听不到时你当时的表情比我还急躁,你总是嫌我笨,嫌我学东西慢,说我这人老较真。不过,我一直都很希奇,我们同样的开始背书,开始学习,为什么你总比我先学会。还记得那篇《一个苹果》的故事,你说,太感人了,我都哭了。我说我也是。还记得我们写的打油诗吗?你老说我写的很神奇,我都忘了我写的是什么了。我说我想当作家,你说你不想,当作家太累了也太穷了,你说,你要当明星,挣很多很多的钱,在我们这盖一座漂亮的学校。那时,感觉像梦,感觉那很久远很久远的,久远的看不到未来,久远的让人惆怅。
毕业的有点忽然,一班的学生忽然就不见了。陌生的学校,陌生的人群,你在一班,我在五班,当中隔着长长的走廊,我们还是习惯放学的时候一起,那时学校的饭堂是很拥挤和没有秩序的,我的饭菜很多都是你帮我买的。你总是说我笨,说你不在了我饭都吃不到。我不吭声,我从小就养成了一种任你千说万说,我只要不吭声,任你有旷世口才也奈我不得。果然,你说这说着就没劲了,但看我的眼神有种恨铁不成钢。你爱问我最多的话题就是,安安,你人看着那么机灵,脑袋是怎么长的。我说,我怎么知道,就那样长的。当时我是不是很傻,你一定在心里偷偷地笑我。
你就那么忽然的不上了,你说,上学太累了,当个好学生就更难了,你不习惯从高高在上的优等生掉到无名的中等生,你喜欢被众人捧着的感觉,喜欢感觉自己很重要的感觉。你说,既然做不到,那就不做了。干净爽利,像你的人一样,你也干净爽利的斩断了一段人生。我想这就是你比我优秀的地方,不优柔寡断,不顾前思后。我真的像你说的那样,胆小懦弱,平平淡淡的上完高中大学。你后来给我写信说,安安,实在有时真的很羡慕你的,固然不聪明,但不用担心从天上掉到地上,实在做中等生挺幸福的。我不知道你是安慰我,还是在后悔你的退学。后来,太忙了,你忙着挣钱,我忙着上学,本来寄给你的照片又由于忙着中招考试也没给你寄。假如那时像现在有手机,有互联网,我们会不会还可以一同成长。
现在,我没有当上我想当的作家,不知你是否完成了你的梦想。不知怎么就忽然想起了你,要不是听我同学提起她儿时的玩伴,恐怕你就像岁月一样被我放在了记忆,不会忘记但亦不会经常想起。由于真正的朋友并不会经常想起,但却会把他当成生命的一部分。即便分开了十年二十年,见面的时候就似乎他刚刚才离开。而这些我记得的你是否还记得。我想有一天你会踏雪而回,或迎风而回,我会为你泡一壶清茶,不说离别,只说一些家常;不说理想,只说一些柴米油盐的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