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左走,向右走
向左走,迈向社会的舞台;向右走,漫步下个校园的台阶。
——引子
六月,离别的时节,氤氲的气味里,充斥着伤感、无奈。夜半,男生楼下酒瓶摔碎的响声传来,在寂静的夜空,响亮、回旋。一过中旬,我的那些,陪伴着走了四载的友人便逐一收拾起行囊,眨眼间各奔东西。我的“铁哥们”张梦琪顺利签约,而我却在最后一刻放弃了进一家实力超群的至公司的机会,选择了往那个让我向往久之的学校读研。
所以,我还游荡在校园,看曾经走过的日月,回忆曾经的笑声、吵闹。友人们说我很傻,在僧多粥少的年月,不工作而读研。我吃不准,这是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但既已做了决定,便没了后悔、退缩的路。
不管好坏,不论成败,我和就业暂时说了再见。我知道,在那个阳光明媚的城市,有我的渴看与期待,有我幼时便刻下的梦想与希冀。
预备考研的日月布满了煎熬与无奈。那些个日月,我背了包往图书馆二楼北面西侧近窗的位子,从天蒙蒙亮到月上西楼,周而复始。嗓子哑了的时候喝口水润润喉咙,学习累了的时候抬起头看看一起奋斗的研友,倦了的时候想想那个城市五彩的霓虹,我揉揉酸痛的眼睛,埋头于不见边际的题海,换口气,沉下往,汲取养料。
五月,明媚、鲜亮的阳光洒落校园的每一个角落,邮递员递来的包裹安慰了我忐忑不安的等待,我悬着的心在那一刻砰然落地。
我听得到心扑通而跳的声音,杂乱而又紧张,兴奋却又压抑着的兴奋。
进进那家公司工作面试是三月间的事情。我化了淡妆,描了眉,换了淡绿色的连衣裙。由于我不确定所等待的所谓的考研结果是惊喜还是悲伤,所以当这样一个机会突兀地横亘在我眼前时,我还是失往了当初誓死不就业的英气。我硬着头皮进了那家规模宏大的公司,一字儿排开的五个工作面试官、一旁的记录员,我冲着他们微笑的打了招呼,然后题目变如疾风暴雨般扑来。
我预备的不充分,回答也难让人满足,可终极的结果,我被录取了,在一比六十八的比率中,我成了唯一的幸运儿。
后来,他们说,由于我的态度,让他们决定录取我。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一种幸运。
然后便是五月,我等待的结果如我期愿般如约而至。我拿着散发着油墨味的通知书,站在明媚、鲜亮的阳光下,那颗扑通而跳的心也多半因了读书与就业的权衡而更加剧烈,我明白,这是个艰难的择决。
继下的日子,徘徊于校园,看着低我一届、两届、三届的学弟学妹,我竟忽然地很有些伤感:这个呆过四年的地方,我就要离开,不管是就业还是读书,这里都将不会再有我的痕迹,鸟儿已经飞过,我只留下了记忆。我若就了业,也许我永远都难再感受的到这样静谧的环境,这样纯真的氛围。这个竞争激烈的社会,我还需更多的磨砺自己,更多的充实自己。而我,似乎还没有做好这个预备,或者,依了我的性格、能力、梦想,也许更合适于校园里的翱翔。
红尘非我愿,终究要会面。静谧不长存,得之倍珍惜。
那些个夜晚,辗转反侧间总会依稀记起小时的梦想:我要好好学习,到那个四季如花的城市,做最好最好的学生,出最好最好的书,写最好最好的文章。
然后,我便在浑然中睡往,我明白我的选择。
出了学校北门有两条路,向左的一条通向我未往报到的公司,向右的一条通向车站,继而通向四面八方。六月的末日,拉了行李箱,站在两条路的岔口,我回头,看见了我呆过四年的校园,眼角有湿润的情愫,我怕哭,于是转身,随手招呼了出租车,师傅问我往哪儿,我说:向右走,往车站。
那里有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