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骄傲,无法抱怨
真理往往是简单朴素的。正由于它简单而朴素,它起不到哗众取宠和引人留意的效果,轻易被人们忽略。人们被太多的传奇、出色、成功、繁华、甜言、美喻所吸引甚至蛊惑,于是人们成了一种有自欺和欺人倾向嗜好的动物,于是人类社会的很多规则就是在自欺和欺人的形式中产生并繁荣昌盛。
比如古人留下的两则小故事,与今天的我看来其蕴含有大胸怀和大聪明,它的精神要义或许否定了当下存在于人类生活中的太多的东西。80年代以前的读书人可能都读过这两则教科书上选定的古文。我以前也只是读过,并没有太深的印象。所幸的是在一次和同事的谈话中,同事为了说明一个道理而重提了其中的一则故事,让我忽然明白古人的聪明和胸襟,以及他们的良苦专心,像一条条无声的河流,只能被有心的人感知和悟到。中国事个有着几千年文明的古国,今人所谓的理论、经验、教训,其中尽大多数古人已经经历过并总结过,所以有“世上好语书说尽”的说法。但真理的东西往往只是口头上的经典,现实往往却并不“领情”而往实行,这真是一个希奇的悖论。假如每一条人类总结的正确的东西都能被人类记得并坚持,每一个谬误的东西都能被人类改正和防止,那人类不知要比当下先进和伟大多少倍!
一则故事是《卖油翁》:一个善于射箭的人喜欢向别人炫耀自己的射技,经常是百发百中。一次被一位经过的卖油翁看到,正当善射者洋洋自得之时,卖油翁却轻描淡写地说“无它,唯手熟尔!”看射箭人不服,卖油翁用铜钱盖住一个葫芦口,然后用油匙轻轻舀起一匙油,举起慢慢倾倒,让油以细线状从铜钱眼中穿过而铜钱不湿。这需要多么高超的平衡和把握能力,射箭人观之不禁哑然,而卖油翁还是轻轻一笑:“无它,唯手熟尔”。
世间的一切又何尝不是如此:运动员比别人跳得高、跑得快,是由于他们长期练习的结果;科学家搞出创造发明是由于他们长期在做科学研究和试验;工人们有着熟练的操纵手艺是由于他们长期从事这项劳作;学习成绩好,也往往是勤奋看书、多做练习的结果;歌唱得好,不练嗓子不行;字写得好,不刻苦练习不行;武功高强,更是要长期的锻炼和体会,如此等等等等。假如我们在某个方面取得了比别人更好的成绩,也只能说明我们在这方面投进的精力较多,比别人更熟悉更专业而已;或许别人投进同样的精力,他们的造诣可能会超过我们。当然或许有少数特殊的情况,但究竟只是极少数的部分。或许,世间人的许很多多的成功,许很多多的荣誉,只如那位卖油翁说的“唯手熟尔”。如此看来,人类轻易在情绪上产生的骄傲甚至狂妄,有什么充分的理由呢?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即使我们有努力,也往往离不开前人的经验、前人的聪明,极少有我们凭空发现和产生的技能。
没有了骄傲,当然也就没有了崇拜,这是怎样的精神境界和觉悟?!一个没有骄傲也没有崇拜的社会,或许少了很多人向往的鲜花、掌声、荣誉和很多人追求的地位、名利,但那种具有坦然、宁静、自知和觉悟精神的人类社会一定是一个***伟大的社会。假如谦虚使人进步,那谦虚的人类一定也能获得更大的进步、更高的成就和更广阔悠远的未来……
另一则故事是《为学》:在北方有一穷一富两个和尚,他们都想到南海往朝拜观音。富和尚以为南海千里迢迢,必须要预备得充分才能上路,比如备好盘缠车驾等物件,所以迟迟没有动身。一年后,穷富和尚两人相遇了,穷和尚告诉富和尚,他已经往朝拜过南海观音回来了。
几乎每个人都有属于他(她)的梦想,然而大多数人都由于这样那样的原因放弃了自己的梦想。当然终极人们都会给自己一个理由:是自己拥有的条件不行。但实在的情况是我们太看重了、依靠了客观条件,而忽视了自身的努力和坚持,就像故事中的富和尚一样没有尝试、没有努力,往往更没有坚持,我们缺少的是向着目标前进的决心和勇气以及专注的精神。一个日本人说过:“很多成功的人士,他们往往并不是比我们能干,只不过比我们敢干。”当然我并不主张冒险和莽撞,以及定出太过超越实际的目标。只是别人已经做到的事情,假如我们想做,而且坚持不懈地努力,我们往往也能够做到,甚至能做得更好。
很多事情的得已实现,往往并不如人们想象的那样需要这样那样的客观条件。比如保持一个健康的身体状况,根本不会需要我们往拥有山珍海味,也不需要商家或者所谓专家们所推荐的这样那样的营养品。相反,很多长寿之人,吃得非常简单。没有教练,没有健身房,我们同样能以简单的方法获得健康的体魄和良好的体能。伟大的发明家爱迪生并不是一个学历很高的人。在血与火洗礼的战争年代,很多杰出的将领是穷苦出身,甚至是从奴隶走上将军。而伟大的思想家、军事战略家、政治家,同时具有很高艺术素养的毛泽东主席,也是农民出身,也没有进过什么高等学府。当然,我们并不否认客观条件对成长、成功的重要作用,在一个人的成长过程中,有一个优裕的环境、能碰到良师益友、在关键的时候能得到朱紫的帮助、得到特殊的机遇,这些或许能够使我们少走弯路,进步更快,甚至得到意外的收获和成功,但我们应该明白,无论是什么境遇下,我们仍然是我们自身,我们的思想、能力、追求等这些属于我们自身修养素质的东西不会随之改变,它的改变需要我们自己的觉悟,需要我们自己有意识地往克服、修补、完善。
如是观之,梦想没有实现,我们不需要为自己找借口,更不应该为自己开脱而往抱怨家人、朋友甚至社会。假如我们没有心力、体力、智力、毅力往做我们喜欢的事情,也无可厚非。所有生命终极都是一样的回于幻灭,人生一世,能够快乐而善良地活着,已属不易。但是,假如我们有心力、体力、智力、毅力,而且有我们自己热爱、认可的并愿意为之努力的事情,我们不妨像《为学》中的穷和尚一样,即使我们一无所有,我们仍然能够向着心中的观音——前进……
记住了卖油翁,我们无法骄傲;记住了穷和尚,我们无法抱怨。人生的得与失,或许只是我们所做的选择题的结果。我想,假如这样的觉悟和胸怀能够成为人类的特质,即使没有表彰、没有荣誉、没有名利、没有喝彩,即使没有名校名师、旺族家世、名流贵女,人类的世界也一定不会缺少创造、***、浪漫和出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