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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耕

作者: 悲红尘 来源: 网络转帖 时间: 2011-11-27 阅读: 在线投稿
  似乎,春天耕种时总是阴雨连绵。烟雨江南。披蓑戴笠的老翁。拉着犁钯喘气的老牛。这样,就构成了我脑中的春耕图。本来印象中还有一两只早早苏醒的蜻蜓盘旋在空中,可他们告诉我:这个季节没有蜻蜓展翅翱翔。

  ——写在前面

  当年女娲炼石补天时,定然是故意落下了我家那顶破斗笠的大洞小洞。所以爷爷才会略微挑起眼皮就碰落晃荡在眉间的椭圆水珠。小水珠滴落水田里,瞬间被一汪浑浊腐蚀殆尽。即便是刚刚漾起的一两圈涟漪也被爷爷踏出的双脚绞碎,何况还有前面拉着犁钯趔趄在泥泞中的大水牛崩裂水面。

  那顶斗笠真的太小,遮挡不了一层层水雾。飘在爷爷脸上的雨顺着一定轨迹走成一条条弯弯曲曲的水流,汇集在下颔,又和斗笠边沿悬挂的水珠一起混进泥田的水中。可怜雨珠连小水花都没有溅起就被******的水域吞没。方方泥田在一头老牛,一个老人一遍遍转圈下越来越浑浊,不断加进源头活水也没有变清的迹象。

  爷爷背着的那件蓑衣已经有些年头了,听说制蓑衣用的棕树都大部分死掉了。蓑衣和破斗笠一样无法避雨。也许爷爷真的应该脱下披了几十年的蓑衣,换上新买的雨服。

  爷爷卷起的裤管溅上***泥巴,在雨水浸泡中一直都湿湿的。那些粘在爷爷身上的泥巴似乎也没有要干燥的崇高志向——它们就是永远扶不上墙的烂泥巴,不是建筑用的混凝土。他们在爷爷摆脚前行的瞬间稍微将身子前探,冲出斗笠护住的狭小空间,往拥抱一场春雨。

  最可怜的是那头大水牛。

  水牛不可能穿上雨具,它只能任一柱柱春雨打在背脊和脸上。雨下得稍微大点的时候,老牛也睁不开两只大大的眼睛。它颤巍着四肢,艰难地在一片泥泞中毫无章法地彳亍。爷爷才不会随着老牛在田里瞎逛呢!他扯扯抓在手中的牛绳,栓在绳索另一真个老牛鼻子生痛,明白自己转错道了,无奈地强行睁开眼睛看看前方,调整方向。也有的时候,老牛会无可奈何地吃上一顿鞭子。水牛扛着重重犁钯,犁钯深深地插进土壤中。若是老牛不佝偻身子前行,翻动铁犁扒拉着的土块,后面随着的爷爷肯定尽不犹豫甩下举在半空的竹鞭——这畜生耍性子不愿意干活还了得!不过,只要大水牛翻转土壤,让跟在它身后的爷爷闻上新翻土壤的气味,鞭子便断然不会在它身上留下印痕。

  没有伤痕,田间耕种的老牛也不可能毛皮光滑亮丽。和爷爷裤管无缘无故卷上泥块一样,老牛身上也糊满稀泥——淅淅沥沥的春雨冲洗不干净那些粘性极强的泥巴。那些泥巴卵足了劲,和爬山虎紧贴墙壁一样,牢牢贴着老牛——烂泥巴糊墙不行,拌着老人和老牛可真来劲!

  爷爷和老牛身上都溅满泥巴,谁也不会嘲笑对方变成了大花猫。

  他们也无法嘲弄对方,由于谁也离不开谁。

  老牛在前面拉着犁钯走,爷爷在老牛后面扶着犁钯随着。空间被连绵春雨笼罩。 喜欢

  所属专题:我和春天有个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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