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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人院(六)

作者: 梧桐雨 来源: 网络转帖 时间: 2011-11-26 阅读: 在线投稿
  恶魔拿着冷光闪闪的尖刀

  月亮的脸裂开了

  血染红了月亮身上的那件云裳

  滚滚而来的暗云太猖狂

  沉没了那道伤

  恐惧在星星们中间漫延

  影子正在偷笑

  狂风肆虐————

  

  早餐后,迎来了半个小时的放风时间。算是让病友们散步吧!

  打开餐厅的另一扇对门,瞬间一道光芒从天而降,碎在了门口的那块泥地上,刺痛了地上的尘埃,尘埃飞扬起来,雾茫茫的形成了一道透明的屏障。病友们如鸭子般争先恐后的挤出了餐厅。沐浴在阳光明媚的晨曦中,深秋的早晨雾蔼甚浓,凉风习习。

  花园里花稀树少四面高墙,唯有草地绿黄参半;几十把破褴褛烂的木椅零散的挨着墙边。只有空气是清新的,天空是蔚蓝色的。放飞心中的苦闷吧!被禁锢已久的囚徒们!

  病友们有些在闲聊;有些看着天空发呆;有些不停的在往返的走着……

  猜不透各人心中的那个绿色之梦。这片天空下依然笼罩着的尽看,彷徨,不安,迷茫……

  阳光扫射不到阴暗的角落,那里是死神的地盘。

  我找了把看起来能坐的椅子,我和妈妈的体重让它发出了悲泣的歌声,摇摇欲坠,委曲支撑着,可怜的椅子。

  我紧守在妈妈的身边,不敢离开半步。这几天我紧绷着的神经,丝尽不曾真正放松过。过敏的神经总是担心着下一刻要发生的事情。

  妈妈通常在这个时候要发病。我仔细观察着妈妈的表情。一个人的眼神传达着她的内心世界,一个精神***患者的眼神传达着她内心的迷幻。每次发病,妈妈的眼神总是暗淡无光,迷离神游。有时候连我都认不出来。

  我等待着这一刻的到来。我无心往观察别的病友的情况。我想我妈妈是不幸的却又是幸福的,比起别的病友来,究竟我一直陪在她身边照顾着她。

  我一手拦腰抱着妈妈一手握着她的手。妈妈的手不由自主的开始轻轻的发起抖来,这是发病的前奏。接着呼吸也急促起来,眼神惊慌失措,椅子也随着晃动起来。忽然之间妈妈站了起来,我也随着站了起来,妈妈越发抖动的厉害,嘴唇哆嗦,面部表情死灰。我心里着急,眼泪就出来了。我死死的握着妈妈的手,心痛欲碎。腿脚发软。

  这时一双热和的手伸了过来,帮我扶着我妈妈。

  她叫李欣。她说。

  她说你妈妈犯病了。我感激的点点头。

  妈妈的牙齿不听使唤的打颤,嘴里吐出了几个字。

  我……我……要往。

  往干什么?到哪里往?我六神无主的问。

  快……快……,他……们……被骗……到一……个地……方……往了。他们……要杀……他们。快……往。

  妈妈说着,上下牙齿打架发出来的声音,怪异,零乱。以至于说出来的话一个字吐着另一个字,不成句。无法理解其中的意思。这次的症状和以前不太一样,我不知道如何是好,只有干着急,害怕病情在向着严重的方向发展。

  妈妈忽然大声的嚎啕起来。但是没有眼泪。一会儿又没了哭声,但嘴在不停的哆哆喏喏:他啊啊……们恩恩……把……刀……刀子……说到一半的时候,妈妈猛吸了一口气接着说,捅……进……往……了……

  妈妈简直成了个刚学会说话的婴儿。口吃的厉害,我束手无策只有心痛。没有想到更好的办法往应对眼前的这一切。李欣也没有办法。她只说,过一会儿就会安静下来的。她好象比我这个医士毕业生还要有经验。我想。或许,她看得多?或者,她自己也发过类似的症状?

  差未几过了半个多小时吧!对我来说这个时间是最漫长的最难受的。果然如李欣所说的那样,妈妈真的渐渐安静下来,流了一身汗,额头上还有汗珠,虚脱后的脸色苍白。这次是妈妈发病以来最长的一次。我帮妈妈擦拭了她额头上的汗。我也随着出了一身冷汗,人被折腾的累死了一般。

  谢谢你,李欣。我说,感激的看了她一眼。

  没什么,我也没帮上什么忙。一会儿回到病房,你们赶紧把衣服换下吧!不然,要着凉了。她提醒着我。真是个懂事体贴的女孩,这样的女孩子,人见人爱,那个离开她的男人真是个傻瓜兼笨蛋。

  很快放风的时候结束了。我们又穿过餐厅回到病房。我让李欣帮我个忙,我是信任她的。固然病房里都是女病人,可是,我还是不习惯在这么多人眼前换衣服。我让她用一块床单挡住我和我妈妈的身体,我们很快就换上了干净的衣服。而李欣呢,等我换好了衣服,她还闭着眼呢。我差点要笑出来。看到她这么可爱的样子。心里真得很喜欢这个女孩子。我用手推了推她,她才睁开眼。

  神速。这么快就换好了。她表情自然,微笑着说。

  嗯。谢谢。我答。一种友谊在我和李欣之间漫延,从来没有想过,我会和一个精神***者成为朋友。我刚让虚脱的妈妈躺上了床。

  这时,第二扇门被打开。进来了五个人,大门又被内锁上了。李欣和我眼神交流了一下。她就回自己的病区了。

  这五个人里,除了两个一老一少的男人不熟悉之外,其余的三个人分别是:麻脸医师,那团肉,年轻***。

  两个高个子男人走在前头,其余三个人尾随在后。我估计他们是来例行查房了。

  查到第一病区时,老病人们一个个都站起来,围着那几位医师***。每个病人挤着争着开口说:

  院长,我已经好了。我要出院。我要回家。快通知我家里人来办理出院手续吧!个个几乎都带着请求的口气。

  而那个院长总说同一句话:

  你还没有完全康复,需要再观察一段时间,再作决定。

  院长总是用和蔼可亲的口气回答她们。

  患者得不到满足的回答,总是一个个喃喃自语着说些什么抱怨之类的话,他们一行五人里却再也没有一个人理会她们的话语。只把希看后的失看和无奈后的凄凉留给了她们。接下来,院长下了医嘱。胖***分药,年轻***提开水,一个个监视着吃下往。才算完事。

  我发觉那些病人并没有把药吃下往。等没人留意她们的时候,她们又都把药吐了出来放得手里。她们所做的吞咽动作只是把开水吞下往。药还留在嘴里,却没有人留意,只有我一个人发现了。

  这样的监视工作能行吗?

  他们到了第二区,年轻的女病人们一个个如花似玉,却个个躲避瘟疫似的坐在自己的床前,没有一个开口说话。她们象做错了事的小孩子一样,等待着家长的批评。院长也不说话。而由那个年轻的高个子医师往逐个询问她们的情况。我没有再往留意他们谈些什么,相信也只不过是些类似的话罢了。

  我还没有忘记自己今天清晨想过的事情,我要和院长大人谈谈。我看到院长正同胖***有说有笑的,不知道他们说什么。院长的脸长得七分和善,三分威严,白大褂里是一身西装革履,五官透着几分潇洒。相信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美男子。那年轻高个子医师长的同院长有几分相似。会不会是父子?我猜那胖***是不是他们家的一员。是那个年轻高个医师的妈妈或者是别的什么亲戚。无从知晓。我只是希奇自己怎么会往这个方向想题目。这是医院,又不是家族企业。固然承包了,可总还算是个医院吧。

  年轻医师只管和年轻女病人交谈,有一句没一句的。此时,我看到了麻脸医师走向了第三区。他好象不是他们中一伙似的。他独自一个人来到比较不安的好似病得最厉害的女病人眼前。他问的很仔细,听得很专注。观察得极认真。没有多余的一句费话。看起来很专业的样子。

  这一切都结束后。他们一同来到了,只我和我妈妈住的第四区。同样的过程沉长而无聊,之后,给我妈妈也派了药。我留心看着妈妈吃了药,然后让她张开嘴让我检查,确定妈妈把药吃了。我才安心的叫她躺下休息。

  一切好似都结束了。当他们就要走出这扇大门时,我忽然想喊住院长。想告诉他我心里的想法,却没有喊出口。而几乎是同时,那院长好象听到了我心里的呼唤回了头,对我说:

  你来一下。 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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