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春
漫天乌云,展天盖地而来。
似乎快要下雨了吧。
“似乎是”一旁的燕子緈然回答。
这看似不像题目的题目,燕子已经习惯这样回答了。
就像我习惯天天早上要骑车往南边五公里外的燕子家叫她起床,然后我们一起骑车返回我家门前,往北两公里往学校一样。
燕子和我同学三年,同桌三年。
面临毕业,谁都会有一种压抑而反感的情绪,为了缓解这种情绪我们想尽一切办法掩饰,开释。
甚至逃学,
“逃学”?燕子反问道。
“马上都要高考了,你发什么神经”这是第一次燕子用一种特殊语气反问我。
但是最后,燕子以一种我差点不能理解的方式和我逃学了。
坐在学校背后的小山包草丛里,背靠背看着远方的天空,想着未来,然后任凭瞳孔慢慢放大视线渐渐模糊。
最后,燕子不再幻想,不再说话,转过头,吻了我的嘴唇。
那是第一次,在暗恋却没有向她表白的情况下。所以说差点不能理解。
任凭老师同学们到处叫我们的名字,而我们就像电影里面一样,看着夕阳,把自己放在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
“快下雨了,真的该回往了”燕子再一次提醒我。
这并不表示燕子不想和我一起逃学,只是燕子在担心我被淋雨。
就像我没向她表白她却先吻我一样,只是燕子已经深深爱上了我。
站在高中母校大门旁,看着“”**市第*中学”几个字样。不觉孤独,凄凉,只是真的那段感情已经离我而往三年,和燕子那段感情。
一幕幕情节却梳理不清乱糟糟满脑子都是,多少次告诉自己,“傻瓜,燕子已经走啦!你还在想什么”?
但是多少次都不能从燕子迷人的双眸下逃逸。
燕子说:“很兴奋见到你”
那是高一刚刚来到学校老师把座位安排掉之后第一个和我说话的人、第一句和我说的话、、第一个和我说话的算是陌生的女孩,第一次和女生同桌,反正和燕子在一起总是有多少个第一次!!!
“呵呵、我也是”看着燕子眨巴眨巴着迷人的大眼睛,我有点胆怯的回答。然后不自觉有点颤抖,脸上有点火辣。
然后就是沉默,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
“你家在哪儿?”燕子又问。
似乎我从来不主动和女生说话一样,感觉有点生气。
“南边两公里的”我生气的回答。
“我家南边七公里的耶”
燕子似乎看出了我的不安,用似乎听不懂的和我一样的方式告诉我。
我顿时感觉自己好渺小,我以为燕子看出了我的厌烦不再同我说话,她却用相同的方式,带点幽默气氛回答我!!!
接下来又是一段沉默,然后就是上课下课,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习惯的往叫燕子一起上学,一起回家,一起做很多之前都是一个人做的事。
对了。那是。
燕子迟到,被老师罚站教室外半节课,回教室的燕子两眼泪眶,我没有安慰她,实在我是不知道怎样往安慰她,似乎我从来都不知道该怎样往安慰一个人。
只是不停的给她递过往卫生纸。
快放学的时候,“放学等我,有话对你说”我说
“嗯”燕子还是有点哭泣的意思,我想也许吧!!女生都有很强的自尊心,自尊受到伤害,尽管是由于自己出错受到的伤害。都会悲泣不止,我想我得帮他做点什么!!
”你怎么了“你从来不迟到的!
燕子不回答,只是低着头,
然后我又问了一次。
“爸爸妈妈吵架了,我整晚都没睡觉,然后天亮就睡着了”燕子带点委屈似乎又在抱怨的回答我。
“以后我来叫你上学吧”我似乎找不到其他话题,很笨的样子同燕子说。
“你??”燕子很惊奇的看着我,大眼睛眨巴眨巴里面又是那种看着想笑又不敢笑的表情。
“嗯,对,我,有题目吗?”我语无伦次的回答
“呵呵没有,只是你家……”
“没事的”我打断燕子的话,
然后接着说“什么都别说了,今天就送你回家,顺便熟悉熟悉环境”
“哦,谢谢你”燕子害羞了似乎。
一起推着自行车,背看着天边的夕阳,两个身影被拉得很长很长。此次很融洽,一切都很***。
那时候似乎是高二,
不可否认,我已经爱上燕子,只是没说而已,在那情窦初开时候、我想,燕子知不知道我喜欢他呢??
时光总是过得很快,后来很快就要高考,再后来就有了开头那一幕,我们一起逃学,一起跑到学校后山上。
只是一直都不能理解的是,为什么燕子那么快就走了。走得无影无踪,走得只剩下对她的点点残存的记忆,然后一声长叹,饮着一杯又一杯痛苦,要是当时我们都一起考上,或者都一起不考上呢??或者……
没有那么多或者,剩下的就仅仅只有残存的记忆,
假如那么多或者中任意一个又能怎样,救得了燕子么??
看着远方渐渐下山的太阳,孤独的,还是凄凉的,或许……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习惯夕阳下只看到一个身影,而不是两个,但我想那是两个,由于燕子只是没影子而已,而她就在我的身旁。
教师的一组倒数第三排,那是我和燕子一起度过三年时光最亲近的陪伴,课桌上还模糊的刻写着,“燕子,小笨猪”的字样,
有时候,一点往事留下的镌刻,总会把自己打进无尽回忆忧伤的边沿,好的坏的。都只是淡淡的伤感。逝往的,却永远也回不来了,
冷风吹过面颊,不禁打了一个冷颤,一只孤独春燕哆嗦着站在风中的柳梢头。
那年的窗台边还是一幕幕嬉笑打闹,
同样有人在高考前夕弃学出逃,
只是主角不再是我和燕子,
燕子的逝往,留给我的只有无尽的思念,慢慢搜寻着记忆里面燕子的点点滴滴,
然后止不住的泪水渲染着晚霞,一次又一次。
然后就是无尽的责怪自己,两年军旅,还是没能改变对燕子的情有独钟,还是没能改变忧郁的性格,只是对燕子的思念越来越重,在部队的时候我想,我能为她做点什么吧!!然而想到的只是,燕子别哭,我回来就娶你,然后说着说着连自己都在哭,确实,确实没有改变,忧郁的性格越来越忧郁,和战友们嬉笑打闹间笑得很开心,却忽然间就又哭了,那是由于我想起燕子了,想起一个还未圆了的梦。
燕子永远是美丽可爱的燕子,我的世界是晚来的春天,春天回来的燕子见不到我,啼血而亡。
我却依然是晚春,未能改变姗姗来迟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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