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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个少年

作者: 麦冬 来源: 网络转帖 时间: 2011-11-26 阅读: 在线投稿
  这几个少年

  文/大朴

  公元2007年9月13日,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没有小鸟,我提了两个大包踏进了宿舍,与他们七个胜利会师。

  程小胖告诉我说我那时的出场仪式是一点也不够拉风的,平凡的只能用平凡来形容。

  这点我不敢苟同于他,怎样才算拉风,难不成我要像蜘蛛侠一样从窗户爬进来?

  不过他赞美我的眼神可以媲美飞天蝙蝠柯镇恶,我是不会反驳他的。由于我那时还没有放下行李就诚惶诚恐地向他鞠了一躬附带用后来考了两次才委曲达到二甲的普通话说道:

  叔叔,你好!

  但是,我以我出生不到百日时的人格发誓,假如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相信,再一次初见程小胖时我仍然不用点香就会对他说出那几个字来。

  有时,宿命主义喜爱给我们开一些不太善意的玩笑,程小胖在公元2007年9月13日截止至子时,他的真实年龄竟还不到17!

  真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于是乎,在师大校园我们还懵懵懂懂以为恋爱一定会比失恋多的年代里,常会上演到这么一部人间苦情大戏,一个衣服整洁而又不失邋遢胡子拉碴眼神饱含忧郁的大叔向一个必须用水加两个灵字来修饰的妙龄少女问道:

  姐姐,你能告诉我……怎么走吗?

  有人如若有幸亲睹这一幕,内心即使不陷进走火进魔般地抓狂,相信也会感觉双腿之间的某个部位微微发痛的。但对这种隐痛捕捉的最为细腻到位,任谁也不如一位姓段的文学青年。他说,那属于一种疼痛的忧伤……

  段文学对文字游戏的掌控玩弄之高明,我是难以企及的。比如说,在我这里是一个“放屁”,在他那里就是,困扰多年的哀伤之气,在此时此刻,轻轻地飘散而往,不留一点痕迹。

  假如仅看外表,你会对程小胖这般定位:全大全粗,虎背熊腰,唏嘘的胡渣子,放在人群中就像黑暗中的萤火虫,尽对会让人多看一眼。放在体育学院就是一个优秀的举重运动员,放在美术学院就是一个“派头十足”的艺术家。他可以属于任何一个学院,但不可以属于文学院。

  或许,是命运吧,让文学院07级注定有一个“派头十足”的举重运动员。

  还有,前面也提到了,他的眼神是忧郁的。

  但实在不是这样。

  据我们后来了解,程小胖在接触到世界上一个叫琼瑶的阿姨之前,他的眼神还能西北看射天狼的。但是千不该万不该,在他茁壮成长的路途上遇见了琼瑶这位浇水的园丁,他无意间读了一本书《窗外》。

  他发现,凡是男的都要有深邃而痛苦的眼睛,凡是女的都会有冰冷的小手和火烫的疯狂的热情。于是,程小胖的眼神便日渐忧郁起来。

  一次酒醉,程小胖摇摇摆晃地对我们七个说,知道吗,我为什么要选择中文这个专业,就是为了要做一个像琼瑶阿姨一样的人!

  尽管酒精将我的意识推到内蒙古大草原上正骑马对一群羊扬鞭,可我的某个部位还是不受控制地忧伤了。

  不管怎样,你能想象得到鲁智深边看《对不起我爱你》边擦眼泪边道太感人了,你就能想象得到程小胖倚在床首翻阅《几度夕阳红》的旖旎风情。

  马步升说,每个人的内心都有一块不可触摸的柔软,它像一棵含羞草,一经碰撞,便嗒然若丧,勾引而出的是那剪不断理还乱的不尽柔肠。即便是铁血男儿,全身盔甲掩护,刀枪不进,但有一股清风,或一根羽毛轻轻扫在了内心柔软的部分,引发的反应也不再是漠北雄风,塞外马叫。虽还不至于泪眼问花衣带渐宽,但也是眼中一片似花还是非花,一肚子长亭更短亭的。

  每次当老大杨中伟嘲弄程小胖丢我们男人的脸时,程小胖总是把老马的这段话无不深情地搬出来做挡箭牌,似乎还有点有理走遍天下,光宗耀宗的味道。可是程小胖大概没有意识到,扫在他内心柔软的凶器哪里会是一根羽毛,分明就是一把大扫把……

  扫的我们的忧伤无处宣泄。

  大二伊始,上级组织对宿舍人事做了一个小小的变动,程小胖挪到了其他宿舍,张玉坤有幸和我们剩余七人住在了一起。

  我们七人十分亲昵地把张玉坤唤作“小坤坤”。为了这个美妙可言的称呼,我们甚至直接无视了他一米八三的海拔、八万两千克的体重和宋朝一位青天大老爷般令人凛然不敢忘记的脸。小坤坤对此“达令”似地敬称相当受用,每每我们阴阳怪调地呼他一声“小坤坤~~”,他那似醉非醉眼神迷离如沐东风的表情总给人一种他仿佛在柳絮飞扬的日光下做一只独舞的黑天鹅的错觉。

  本着公平公正落实科学发展观的精神,我们也十分亲昵地把小坤坤的女朋友马漠冷唤作“小冷冷”。

  便娟婉约的小冷冷是属于那种能被称为“小鸟”的类型女孩。跟小坤坤偎依在一起,假如你脑海里充斥的不是“美女与野兽”“鲜花对牛粪”这种直觉和感官味极强的名词组合,说明你就是有眼无珠,是睁眼瞎子,是飞天蝙蝠柯镇恶。缘分真是说不清道不明,让郎才女貌见鬼往吧,小坤坤无疑给无数个“不才郎”点燃了一株希看之灯。

  感谢小坤坤,他究竟是在本主角的眼皮之外把自己的肋骨接上往的。具体怎么接的,本主角难以得知,这也为本主角省往了不少文字叙述的麻烦,也为故事的发展转到郭玉越身上提供了便利。

  合欢树第一次开花的时节,卢太东曾三问郭玉越,你数学真的有那么差吗?大愚若智的郭玉越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对此题目是没有认真思虑过的。实在,世间又有哪位文人墨客会在边吟诵“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时边念叨一元二次方程的求根公式是什么呢?固然我们的郭大兄弟对此题目一再回避或缄其金口,但只要他心血来潮小意思地露一手,那威力也是与众不同的。

  卢太东有一天和郭玉越逛破街见到这么一幕:

  郭玉越:老板,柚子多少钱一斤?

  老板:三块。

  郭玉越:便宜一点吧,十块钱三斤怎样?

  老板:卖不了,还不够本的呢。

  ……

  卢太东回来以后就中了邪,变成一个加强版的祥林嫂,逢人便语,我真的不知道郭玉越数学这么差,真的不知道!

  郭玉越对自己数学学不好也是极其厌恶的。王上告诉我有天晚上郭玉越说梦话,说他生平最恨两种人,一种是有种族歧视的人,一种是黑人,一种是数学不好的人。为了表明对待数学痛尽的态度,郭玉越在微积分考完确当天晚上便作了一首诗:

  致数学

  上邪!我欲与数学尽,

  再也不想看见他一眼。

  黑夜给了我一双眼睛,

  我不会往用它寻找数学。

  世界上最远远的间隔不是生与死,

  而是数学放在你眼前,它熟悉你,你却不熟悉它。

  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

  由于我以后再也不用学数学。

  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才会学数学。

  南无阿弥陀佛,愿主保佑我下辈子也不用学数学!

  王上偷偷把这首《致数学》投给了零露诗社。回信函是这样写的:敝社成立十余载,览诗以万记。然至真、至纯、至情、至浓、至烈者,唯君作耳。君之文,形建安风骨,合魏晋风骚。如不发之,情何以堪!

  这首诗发表之后,受到了广大文学爱好者几近疯狂的追捧,尤其是深受数学蹂躏多年的各位同仁。对于他们而言,郭玉越的诗真是大音希声扫阴翳,拨开云雾见青天,醍醐灌顶,给挣扎在犹豫着是放弃数学还是放弃数学还是放弃数学的朋友们指引出抉择的方向并提供以理论的支持。有的同学还说,透过这深邃的文字,他们仿佛看到郭玉越睥睨数学的英姿,他不是一个人,他是一个敢于和数学回避到底的斗士!其笔如椽,挥尽一个时代的思想光辉!

  就这样,在那个贾君鹏还没来得及回家吃饭的时间段里,师大校园里的问候语“找到对象了吗”在不知不觉间变成了“嘿,你读过《致数学》吗?”郭玉越如同一位不知是否姓凤的姐姐一样一夜成名,成为众多MM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和GG们敬仰嫉妒的偶像。甚至郭玉越的长相也随着他的人气指数节节攀升,什么潘安宋玉之流的,在郭玉越眼前都化成了浮云。没有男朋友的女生会满怀憧憬地说,我要找一个像郭玉越一样的男朋友;有男朋友的女生会深著哀怨地对其男朋友说,你要有郭玉越一半那么帅就好了……

  慢慢地,郭玉越成为了一个传说。孟子曰,不知郭玉越之姣者,无目者也。

  姓段的文学青年倚着厕所的窗户阅完此诗后,狠抽了一口红塔山,慨叹道,零露诗社,真的是一个诗社吗?

  我对文学批评无多涉猎,《致数学》的成就究竟有多高,我判定不来。文学这东西,好坏难说的紧,特别是动辄意境深邃的诗歌。我读过几首大诗人赵丽华的大作,有一首记得特别清楚,诗名为《一个人在田纳西》:

  毫无疑问

  我做的烙饼

  是全天下

  最好吃的

  有专家洋洋洒洒评论了这首烙饼诗:全诗只有短短四句,十三个字,描述了诗人一个人来到田纳西,举目无亲,做起自己往日喜欢吃的家乡馅饼,活生生地构筑了一个十分立体的“境”,抒发了一种客居他乡的孤独状味,嗅到一种浓郁深刻的思乡情思,令人读完觉思很久,倍感心酸。本诗的题意是“一个人来到田纳西”,是十分平实的语言,而诗中的词句,同样朴素自然。诗开首第一句是“毫无疑问”,诗人以冷静而斩钉截铁的一个下定义的手法,让人不容置疑相信她的这句话,是最真实的,是发自诗人内心世界的呐喊。而第二句……

  兴许这就是诗歌文学,只是我不懂。

  不过,假如非要我二选其一用来庇护我无甚柔风细雨的心灵世界,我倒宁愿触念那首“其笔如椽”的《致数学》。

  零露诗社与市智障孤儿院在青年活动中心举办了一场联谊会,郭玉越应邀往参观演出。节目间歇时有一个趣味互动游戏,主持人向一个大概七八岁的智障儿童问道,1+2即是多少,答对有奖哟。

  男孩思考了一会说,即是1。

  全场寂静。主持人观现场气氛有点尴尬,便询问台下观众,要不要再给他一次机会?

  全场高呼,再给一次!再给一次!

  男童流下鼻涕,歪头说道,2!

  全场继续高呼,再给一次!再给一次!

  男孩似乎很害羞地说道,3!

  大家正要鼓掌等待主持人给男童颁送礼物,郭玉越忽然窜了出来,挥拳吼道,再给一次!再给一次!

  我“啊”的大叫一声从床上猛坐起来,手心脚心额头上发际间布满了汗,原来只是一个梦。郭玉越,你够无敌!

  老大被我吓的手一哆嗦盆里刚洗干净的衣服全掉到了门后的垃圾上,直勾勾地盯着我大有摄我魂魄的意向。我知道他的研究兴致又要大发了,赶紧重新躺下用被子蒙上头,免得他开启那永无停止的絮絮叨叨。

  我们老大很喜欢研究,上至天文下至地理乃至医星占卜琴棋字画甚至我们宿舍人的衣食住行言,他都研究,固然这些东西他自始至终都没有研究明白过。有时他也把触角伸向“鸡有小便吗?蛇会放屁吗?田鸡为什么不长毛?”这些莫名其妙的题目上,逼得常让我们产生智商上的优越感。

  曹石毅问过老大,你为什么对研究那么有爱好呢?

  老大当时瞳孔放出些异样的光彩,一本正经似一位高深莫测的老学究一样说道,知识,增长知识的需要,要知道,知识就如同***,固然看不见,但很重要!

  曹石毅严厉的点了点头。

  实在老大也是有一些颇具另类气味的研究成果的。比如说,他把屁就分成了两种:有声屁和无声屁。细分来有便前有声屁、便前无声屁,便中有声屁、便中无声屁和便后有声屁、便后无声屁。经过他认真地推敲,反复地论证,他最后得出一个结论:便前无声屁在诸多屁中最臭。

  老大希看自己能像郭玉越一样受女生追捧,因此他把此研究成果模仿赵丽华的风格写成了一首诗投给零露诗社,题目为《一个人在放屁》:

  毫无疑问

  我放的便前无声屁

  是全天下

  最臭的

  很可惜,零露诗社没有发表,连回信函都没有。我们七个为老大扼腕之余,纷纷痛骂他们抹杀了一个少年追求成为帅哥的梦,固然这个梦实现的概率稍大于刘亦菲喜欢上卢太东,但还是太过残忍了。

  至于“香蕉大则香蕉皮也大”这类低级的研究成果老大一般是不会拿出来炫耀的,不过老大有一项研究成果得到了我们七人的高度赞同:

  人生最大的痛苦,不是曾经有一份真挚的爱情摆在你眼前你却失往了,而是在你的同学都不在时,拉完大便,你才发现你忘了带手纸!

  老大吹牛,在我们宿舍八人中,他情窦开的最早,最先踏进“闺中男儿惜春暮愁绪满怀无释处”的“花季”。老大说的牛逼闪闪,我们还没向他道声失敬,他又立马补充了一句:

  恩,我还没有初恋过,不过暗恋的经验,你们几个无人能及。

  老大说他从学前班起便开启了绵绵冗冗的暗恋生涯。但老大又说,他从不会把他的宝贵的暗恋时间停留在一个女生身上超过一个月,从小到大,美国总统都换好几届了,他这个原则始终没变。

  我一直以为,爱情这玩意就像一元二次方程,每个人都有他唯一的解。可是,老大的神兵天降、横空出世,令我有了点动摇。难道,老大爱情的解是一个集合?

  大二学年十月的一天,我、老大、曹石毅列坐其次地在万人餐厅东首的一张桌子上享受粒粒皆辛劳的午餐。老大塞着耳麦坐在中间。饥饿促使我们三人如狼似虎地猛吞猛咽,心无旁袤甚至无暇顾及称赞一口“不错不错味道好极了”。有饭吃的感觉实在是妙啊。

  忽然,餐厅里响起一声划破长空的嘶叫:

  真美呀!!!

  是老大发出来的。

  老大风卷云残率先将饭扒完,抬起头正待擦拭嘴巴,但桌子对面吃地瓜的女孩让他停止了一切动作。女孩的美丽把他给惊呆了,令他脑子一片空缺。于是,盯了人家足有五秒后,老大用舌头舔干净嘴唇上残留的米粒,便发出了那声平地春雷般地“真美呀”。

  可是老大究竟是塞着耳机完成那“路见姑娘一声吼”的。他自己或许觉察不出效果的震撼,之后,几乎大半个餐厅的目光聚了过来,老大彼时的精神状态,即使说成为一个流着哈喇子鼻子冒着血的猪哥也不为过。我和曹石毅不约而同地抱定一个信念,就算是死也不会把头抬起来,至于中间这位猪哥,我俩根本就不熟悉……

  餐毕回来的路上,曹石毅问老大,那女孩究竟有多美,竟令你如此失态。

  老大说,女孩的美用任何华美的语言往形容都是苍白的,用任何庸俗的文字往修饰都是无力的。青翠的柳丝,及不上女孩的一根秀发;碧绿涟漪,比不了女孩的双眸。注视她那张精致的脸,简直整个世界都沉侵在明媚的春光里。总之,师大很漂亮,午饭很香,秋风很爽,女孩很美,连她吃地瓜的幽幽样子容貌都那么的美。

  我和曹石毅再次伤感了。

  假如老大和女孩的故事到此结束,那么故事便不能叫做故事了。故事总要向前发展,有发展才会有故事。

  越日清晨五时多,兴奋的一晚上没睡觉的老大站在窗前,如若无人地向我们诉说着他的又一研究成果。我用力地捂紧耳朵,可那该死的极具穿透力的絮絮叨叨还是如嗡嗡蚊叫般钻了进来:

  哎,“吕”的古义是亲吻,崔老帅哥说正好两个口,形象!那你们说,“品”字该怎么理解?三个人在干什么?这也罢了,“器”呢?四个人和一只狗,他们干嘛呢?你们倒是说说,他们干……

  老大突地闭嘴了,宿舍倏然回回寂静。这不符合老大的风格,有情况!

  曹石毅翻身从双层床的上展坐起来,循着老大的目光向窗外看往。只见一个身着紫衣,像丁香一样结着幽怨的姑娘像梦一样从氤氲的晨雾中走过,衬着昏黄的灯光和疏懒的桐叶,恍若仙子留恋在尘世,真个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可惜曹石毅模模糊糊只看到了“晨雾”和“走过”,并没有发现“梦”和“幽怨”。他问老大,那是谁?

  老大叹了口气,是她。

  合欢花第二次绽开的季节,我重新认定我是对的,老大爱情的解也是一个,并不是一个集合。

  老大再次暗恋了。只是他没有料到,奥巴马到现在都执政两年多了,他还在持续暗恋着同一个人,随着时间的推移,像一瓶老纯酿,愈久愈浓。

  老大生猛地跟踪了女孩近一个月,愣是把人家的生活的大致规律给摸了出来。甚至他绘制出一幅路线图,具体地标有时间、地点以及女孩在做的事情。我十分怀疑,老大有天会不会往研究女孩家的族谱呢?

  为了使老大与女孩有一些实质性的进展,我们提供了几套操纵性极强的方案,诸如“自行车撞人”、“巧捡砖头”“腕表奇缘”等等先辈们遗留下来的宝贵财富我们亦详加研究并在细节上加以完善。但老大面对每套方案都做沉默状,如同一个局外人,任凭我们七个将“乐于助人”的传统美德发挥的淋漓尽致,他自岿然不动。

  在那段闲着没事登三宝殿玩玩的时光里,我们七人的脸是热的,老大的屁股是冷的。

  人和人之间不过乎三种关系。一种是两条平行线,即使画在同一张纸上,也永远不会有交集。一种是相交的线,一定会相交,但相交之后会越离越远。一种是正弦曲线,固然会分离,但相距不会太远,总会不停地相交。

  老大和女孩是两条相交的线。

  他俩相交的时刻我和曹石毅在现场。女孩跌倒了,似乎跌的还不轻,一时没起来。老大一个箭步上往,微笑但不失庄重还很有风度地对女孩说道:

  不要怕,跌倒了,爬起来接着哭!

  女孩用一种很希奇的目光注视了眼前这位莫名其妙的男生足有五秒钟,仿佛哪儿见过,又似乎必须看他五秒钟似的。忽然女孩咧嘴笑起来,露出她雪白的牙齿。老大顿时魂不守舍了。

  曹石毅对老大的***猛增。

  但是老大和女孩自此再无交集,月老可以作证。女孩恋爱了,男朋友不是老大。

  生命是永不停寂的旅途,这一径我们总要遭遇很多人,大多数只是生命中的匆匆过客罢了。

  老大嘴上说叨着,女孩子嘛,爷们我不谈恋爱又咋滴,大学不照样舒舒服服地过!来,郭玉越,把这杯干了,跟你喝就是TMD爽快!

  我看老大有点疯狂了,很想问他,你嘴上说着谁又是谁的永远谁又是谁的过往,可是,当白天酒影里砌造的开怀与坚强在暗夜伸展为“笑渐不闻声渐消”时,你是否会无声地呐喊,她为什么不能只是我生命里的过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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