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中情
自小生长在北国,至今难忘的还是雪中情。
素洁无尘,天地一色,了然于胸。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简单,简单得让上帝发呆。我想,最初的世界也许是这样的吧。不然,上帝怎么会往创造万物呢?简单给上帝以聪明,简单给人类以时空。
于是,历史便有了前进的车轮。是真的有了车轮吗?非也。我们看到的只是历史的辙印,是印在雪地上的辙印。
从严冷中走来,我们追赶着热和。
太阳红着脸,深陷在雪山,我们赶着雪撬往营救。没有驶出一箭之地,它已爬上了山头,褪往了满脸的红晕——几乎是冷嗖嗖地盯着我们。
月亮每夜被冻僵在半空,如冰铁似的,让人生出很多的同情来。偶然满月当空,将雪地映得越发白了,但却更增加了夜的严冷。光明在此时看来,并不受欢迎。
冷鸟缩在枯树枝头,一副落寂的样子。或许是饥冷交迫的缘故吧,它吝啬得很,将歌喉压在了屁股底下,等了半世天,楞是不放出一个屁来。
最令人敬仰的还是塞外高山的飞雪,来得猛,来得真,来得深,就只一场,便会终年不化。正如一个守身如玉的美女,将圣洁躲在了心底。
热春浪漫了天地,盛夏火热了天地,金秋成熟了天地,唯独冷冬回回了天地。上帝似乎要笑了。